红色，乌鸦，满月，还有冷风吹过的街道。

血的味道。

纠缠的颜色。

滴答。

滴答。

雨水从屋檐坠落，鸟雀栖于寒枝。

木叶的审讯部地上满是暗红色的血迹，空气里流动着腐烂的气味，遥远的雨声从漆黑的走廊尽头传来。

叼着烟的暗部看向被捆缚在椅子上的少年。

他一头蓬松的白发上已经沾满了血污，那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淡到没有颜色，跟掉落在地上的琥珀色耳坠一样像是空洞的宝石。

“风切，我没什么耐心。”

一个声音打破了拷问室里的平静，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囚犯缓慢地抬起头来。

他左眼下有一道长长的、反复划出来的伤痕。

“……”

他说，“旗木卡卡西。”

站在拷问室里穿着暗部马甲，身上的灰尘和血还没有擦去的旗木卡卡西看着眼前的囚犯，他的声音冰冷里带着怒火：“告诉我，跟你一起杀死四代火影的人是谁？他现在在哪？”

他抓住了囚犯的衣领，被扯着领子的少年稍微闭了闭眼，等再睁开的时候，那双无色的眼睛还是空茫地看向某一处。

他说：“波风水门不可能死。”

旗木卡卡西松开了手，他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够了，你没有资格提老师的名字。”

名为风切的囚犯忽然笑出声，他笑着笑着就低头咳起来，从喉咙里咳出深色的血沫，他说：“你的……老师吗。

那我就告诉你吧，那个人的名字是——宇智波带土。”

=

所以——

宇智波游火看着地面上陈旧的血迹，悲从中来，他反复想，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他也不知道，他只是个被自己人抓住还没法证明自己是间谍的倒霉蛋罢了。

回顾他短暂的一生，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有三件：

其一，答应大蛇丸参与他的实验然后去雾隐卧底，然后一去不回两年差点真的栽进去，现在临死之前都没办法用自己真正的身份。

其二，在看到宇智波带土的时候脑袋一热就冲上去，为了揭穿他的身份导致自己暴露还被木叶抓住，现在已经快死在自己人手上了。

其三，知道自己在战斗方面帮不上忙，所以发现自己写轮眼能力后直接把刚开的万花筒交给了波风水门。

这件事……是……最可怕的。

其中两件事都发生在几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