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有个说法，说是夫妻若是结发，便定能长厢厮守。

明月不知道，他的大脑有很短暂的，白驹过隙般的空白与迷茫。

他总算是得偿所愿了，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先生在情.动时别有一番媚人的澄澈与媚意，方始时明月还能强撑着摁住那条鱼，但因他身子实在是烂，以至于没过多久便化成了一滩春水。

于是顺其自然的，潮生便只好却之不恭了。

其实表达爱意并不需要回答得一板一眼，会与否，并不大重要，因为这是人的本能，不需要去思考。

明月眯着迷离的眼，远称不上狼狈，反而称得上是极尽奢华，穷奢极欲的艳。

他喜欢对方的亲吻。

或许对方的原身是一种温顺的鱼类吧，鱼吻落下来时总是极讨巧极温柔的。

他抬眸望过人鱼身后的窗。

今夜的明月依旧安静又圣洁如洗。

只是他看的还是那轮月，但却不是一个人了。

＊

明月这回比平日里醒的要早。

他难得在寒冬里能如此心旷神怡地呼吸。

明月愣在榻上，一头青丝乱遭遭地散着，因为呆滞而显得有几分木讷的神情加上刚睡醒而翘起来的发丝，倒有几分灵动与难得一见的幼稚。

……推开门的人鱼看了面前的先生一眼，刚巧与神色复杂扭曲的先生对上目光。

这人鱼当真是……尽是天材地宝啊。

明月嘴角抽搐，又垂眼看见对方递来的药汤。

“你还喂我喝你的血做什么?”

先生皱着眉，有点不大高兴的样子。

这其实也不怪他，谁叫昨夜人鱼同他说的又是抽筋，又是剜骨的那番话，把明月吓得够呛。

人鱼眨了眨眼，状似无辜地说：“昨晚把先生折腾得太狠了，况且先生身子本就不好，该补的，”

他稍作停顿，又道，“…先生也可以多同我做昨夜那档事，我很喜欢……”

他话还来说完，就见眼前正在喝药的明月猛得红了脖子，喝药的动作僵了一僵，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向他。

人鱼哽了一下，也涨红了脸，但还是支支吾吾地接着补完：“……对先生的身子也有好处。”

先生的脸霎时间涨成了午间红霞，一双桃花眼睁得溜圆。

明月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