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林余左脸有两道手指长的划痕，从眼尾开始蜿蜿蜒蜒一直延伸到下颌，伤口不深，周承桉一眼就看出是指甲抓出来的痕迹。

“没事。”

林余把口罩重新戴上：“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

周承桉五指收拢，默了好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个金属面的打火机扔给林余。

林余接住：“谢了。”

操场上有几个高一的在打球，时不时传来一阵叫好声。

林余站起来：“我先走了。”

“去哪？”

周承桉问。

“赚钱。”

周承桉哽了哽，反应过来时，林余已经从后门出去了。

他几天前就买了两张票，原本想问林余愿不愿意跟他去看演唱会，但票攥在手心，周承桉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更不敢问林余，ktv的工作没了，你还能去哪赚钱。

直到今天，周承桉才明白过来，林余身上那股永远也散不去的冷淡和疏离究竟是哪来的。

那些糟心事，换成他早就不知道疯了多少回了。

夜幕降临，路上全是出来遛弯乘凉的附近居民。

林余闲逛了一个小时，不想回家，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林余找了个长椅坐下，被兜里的东西硌了一下，掏出来，对着路上打量了一会儿，发现底部竟然刻了两个不显眼的字母。

“……”

尖子生都这么恶心吗。

林余把打火机塞回去，过了一会儿又拿出来。

“什么年代了，还刻字。”

他嘀咕一句，用手指轻轻摩挲底部的字母，想去拿烟，发现兜里是空的。

这才想起来，昨天的衣服上沾了血，让他脱了扔洗衣机里，今天出门时，顺手给洗了。

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

林余呼出口热气，准备回去，刚一起身，兜里的手机就震起来。

【小杜：上回来找你的女同学又来了，让蔡东带休办公室去了，我觉得那孙子不安好心，你要不过来看看？】

林余短促地拧了下眉，正要打字，那边又发来一条。

【出来了。

】

林余犹豫片刻，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

小杜的声音很低，闷闷的，好像躲在了什么逼仄的空间里说话：“看见我刚发你的信息了吗？你同学走了。”

“一个人？”

林余问。

“嗯，蔡东把人送出来就回去了。”

林余：“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