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萋到底没能动手。

她能察觉楚卿身上隐隐约约的疯，她知道万魂已经开始影响她的心智，虽然不算严重，但长此以往，楚卿迟早要被万魂操控，酿出大祸。

只是当轻念在她眼前出鞘时，她还是选择了背叛自己的理性。

这是她的孩子，她应该相信她。

更何况想报仇的，也不止楚卿一个。

“师尊？师尊？”

戚长萋倏然回神，看见江执烟已喝完了药，正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瞧着她。

“师尊，你在想什么？”

“……喝点药也要哭，没出息。”

“太苦了！

不好喝！”

江执烟吐吐舌头，看着戚长萋把空碗接走，“您也不知道给加点糖。”

戚长萋被气笑了，她伸手掐住江执烟的脸，笑眯眯的道：

“老娘辛苦给你熬药，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敢在这事事的嗯？是不是欠教训？想让我再练你一顿？”

“啊不敢了不敢了！

我错了师尊！

师尊最好了！

就饶我这一次吧呜呜呜……”

两人笑闹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

戚长萋摸了一把乾坤袋，一翻手，递来了一块糖。

“喏！”

戚长萋捏着那一小块圆溜溜的糖果，道，“你要的糖。”

“哇谢谢师尊！

您竟然真的准备了！”

“怎么会忘？从小你便怕苦，每次喝药都必要备上几块糖，不然呐，要想让你听话，真是比登天还难。”

在嘴里骨碌乱转的糖果有一瞬凝滞，江执烟咽下那一缕甜，突然有点齁嗓子，她轻声道：

“师尊……我以前，是不是很不乖啊？”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是有点好奇嘛！

时间太长，我有点记不清了。”

江执烟小心的瞄着戚长萋的脸色，撒娇道，“说说嘛，师尊。”

“没有，你很乖。”

戚长萋按住江执烟晃着自己衣袖的手，叹道，“卯时起、亥时歇，一年四季从不懈怠，每日不是读书便是练剑，别的小朋友都在外面玩，只有你一直坐在教室里写字，雪球砸在身上也不理，平日里也不愿说话，像个小闷葫芦。”

她在江执烟光洁的额头上点了两下：

“乖的让人发愁。”

“……”

等等！

这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