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是她主动联系我的。”

林清禹说，“不然我也不会贸然前往杨家村，让杨戚发现我的踪迹。”

“你原本的计划，是不会这么早抛头露面到杨戚面前的吧？”

岑遥继续追问。

“嗯，确实有尹芬回国的因素……”

林清禹坦诚道，“她是个不定时炸弹，我必须加快我的速度。”

“她是不是约你见面了？”

岑遥从林清禹的语气中猜测到一些，立刻着急起来，“你先别去！

就算要去，至少跟庄瑛说一声……”

林清禹听到庄瑛的名字蓦地停下脚步：“你千万别跟她说。

她只会提前派人拦我，这么多年了，她起不到任何正面作用。”

“但庄瑛至少不会害你。

尹芬这个人太毒了，左右摇摆不定，她要是拿你当投名状去投诚杨戚……”

“不会。”

林清禹果断摇头道，“她这次回国是因为恶性淋巴瘤晚期，她活不了多久了。”

岑遥从齿间挤出一丝冷笑：“呵，那可真是活该。”

“我想赌一把，看她能不能临死之前清醒一回，交出一点杨戚的秘密。

你如果告诉庄瑛，庄瑛是一定会拦下我的。”

林清禹说。

“我明白，只是万一尹芬对你不利……”

林清禹冷冷哼笑一声：“她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怎么样？像当年那样偷偷给杨戚报信吗？——但她儿子已经死了，她孤家寡人一个，自己也是将死之身，杨戚没什么能威胁到她的。”

“她约你见面，有说缘由吗？”

岑遥问。

“她说，赎罪。”

林清禹的口吻淡漠。

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牙关紧锁，是极力克制忍耐着，才能不在眼角眉梢流露出那丝愤恨。

许昭当晚如约前来敲响林清禹家的房门。

林清禹正在洗澡，浑身还带着一股湿漉的水汽和被热水蒸散挥发开的檀香味。

许昭不自禁向前走了一步：“你还没拆线，不是不能洗澡吗？

“你不也照洗不误吗？”

林清禹边擦头发边让许昭进门，“不碰伤口就行。”

“我就一处伤口，洗澡当然避得开，能跟你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