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的间隙中，路远航仔细回想了一下他诉说的经过，原华看样子是曾经是高雄文件中记载的试验体，而且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活着的。

融合晶核，这的确不愧为禁忌的力量，能让他活过来就极为不易了，苍老则是使用它的代价之一，今后他会带着这份记忆里身体上的疼痛直到再次死亡。

“现在你知道高雄文件的重要性了吧？”

原华提醒他。

“看来这么多年的争夺不是毫无意义。”

他评价道。

“我本来这次是想让你拒绝调查局的邀请，哪成想你还是答应了他们。

不过青禾在接受调查之前就曾告知我，如果你还要蹚这次的浑水，就务必要我警告你，告诉你触碰它的后果，告诉你一旦再次卷入这场漩涡，就不可能游出来了。”

原华一脸严肃地郑重警告路远航，他听着对方的话陷入了沉思，上次他是因为什么目的加入讨伐激流组织的行动中呢？他好像已经忘记了，那些伤痛泪水掩盖了初衷，走到今天这步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有一件事他一直都没忘记，每个人都有无法避免的事，而且通常做出选择只需要几分钟，可承担选择的后果却要花上许多年，乃至一生。

“自从加入学院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说。

“哎，可选择加入调查局，那里也是一片地狱火海，没有区别。”

“我知道，最后一次，结束这场斗争。”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可以重新选择的话，你还会参加这场永无止境的斗争吗？”

路远航听到他的问题笑了，他不明白原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是不是有点老糊涂了。

重新选择，他早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活在无时无刻的恐惧中度过每一天，如果害怕当初他就不会选择这样的生活。

曾经在破败的街角每天席地而卧的时候，他都不会想象会有明天。

“我们只能活在当下，不去思考将来。”

他回答。

“哎，也是，我们这样的人哪有未来。

对了，今后你和调查局一起共事的时候要多加小心，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没关系。”

“还有一件事，青禾早就料到了你会答应，他还让我转告你，目前调查你父母的下落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下次你和他见面的时候他会将信息告知你。”

“他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快了吧，最晚也会在清明节前。

因为所有人都要参加届时的哀悼仪式，他到时应该也会现身。”

“我明白了，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好吧。”

原华看着路远航起身离去，不禁想到一句名言，“伴君如伴虎啊。”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在他的唏嘘声中，他又拿出了那张照片忍不住细细查看，看来看去还是放了回去，其实他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