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程竟遥想要开口说着什么，可半晌都没再敢发出第二个音节。

纪浔将外套拉好后，挪动着身体，转向了他的方向，看着程竟遥认真喊着他的名字。

在研究院里，Z国史部的大家都叫着程竟遥程哥，表示亲近。

而纪浔办公室的众人都叫着“程老师”

，表示尊敬。

纪浔也总是跟着周圆喊着“程老师”

，很少直呼他的名字。

但程竟遥总觉得，自己的名字从纪浔的嘴里说出来，和别人都不一样。

有一种特殊的亲昵。

这种亲昵只限于两人之间，让程竟遥莫名想要再往前一步。

“嗯？”

见纪浔瞪着黑色的眼睛，无辜地盯着自己，轻声回道。

好像纪浔是什么精美的易碎品，稍大声就碎了一样。

但纪浔表情认真，程竟遥直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然而纪浔只是问道：“你会说Z国语吗？”

程竟遥不知道为什么纪浔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认真摇了摇头：“不会，星际应该没有人……会吧。”

看着对面微笑着的纪浔，程竟遥说着，但突然又不确定了。

纪浔眨眨眼道：“那我用Z国语给你念两句诗？”

“什么？”

程竟遥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不能正常运转了。

纪浔开口，念了一句辛弃疾的诗：“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

没想到他真的念出来了，程竟遥没听懂，但直觉这就是Z国语。

半晌后，程竟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

纪浔定定看着他说道。

程竟遥一下子愣住了，像个连眼睛都不会眨的机器人，僵硬地坐在客卧的床上。

“我想，”

纪浔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接着道，“你应该还喜欢我吧？”

屋内只有空调运行的声音，平时几乎听不见，此刻清晰得像是在耳边一样。

程竟遥没说话，半晌后抓住了纪浔的手。

这次没有再隔着衣服，而是切切实实感受着纪浔手心的温度，用行动回答着他这个问题。

“我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