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寡妇回答姚之富道：“慧龄比景安胆子还小，景安还紧紧把我们纠缠不放。

这慧龄就不同，也许不是在湖北境内的关系，他根本不愿意和我们打。”

“如是将军对我的判断有所怀疑，只是做做样子，保证军队还没过桥去，他就一溜烟跑了。”

姚之富笑道：“王教师简直就是这些贪官污吏肚子里的蛔虫，她们一思一想，一举一动都明镜似的清清楚楚。

不是我不相信王教师的话，我倒要证明一番，看看他究竟是跑还是不跑？”

齐寡妇笑道：“你敢打赌吗？保证将军会输！”

姚之富领了几百男军，骑马从桥上过去，没走到桥中间，果然，那桥头的旗兵见了，都呼叫着：“白莲来了！”

那慧龄早有退却之心，见姚之富策马要过桥来，想来他的梨花枪厉害，叫了声：“谁去迎战姚之富那反贼？”

部下都闷声不响，害怕自己被点到。

慧龄大部分军队已从峡谷口退回，绕道栾川，前到洛宁，然后取道洛阳，这撤退之意，已是再明显不过。

在这档口上，即使战胜，也是鸡肋而已，自然费力不讨好。

慧龄假装叹气，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想不到你们都是朝廷养的猪！”

于是，他下令偏将护后，全军撤退，等姚之富等过了桥，他们已撤退到去栾川的峡谷口沙滩上，比逃跑的兔子都快。

姚之富勒马，道：“回去吧！

穷寇莫追！”

那些手下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旗兵似战又不战，是因为害怕白莲军威的缘故，而这时候姚之富也似战又不战，岂不是让人迷惑不解？

再三追问时，姚之富哈哈大笑。

回到桥头驻地，齐寡妇早就领那些娘子军在桥头上等他们，一个个都笑弯了腰。

再说那婉妍自死了道勤后，不被齐寡妇追究责任，应当高兴才是，可是她迷恋那死了的道勤，此时雍颇为伤感。

这时候，已到了五月，风清月明，白莲又还不急于攻打洛阳，除了出操训练，晚来无所事事。

每当笙停歌罢，筵席散尽的时候，她都是怆然饮泣、悲叹不已。

她找来姊妹们的一把琵琶，夜晚独自在桥头的微风中，独奏伤心之情。

齐寡妇知她伤心，特许她自由作息。

这天晚上，她在桥头独自一人抚琶赏月，不知不觉过了好长时间。

忽然，她发觉身后的娘子军帐篷后有人走动，并且长吁短叹。

问道：“什么人来到这里，想必也有我这样的遭遇？”

好久，才听见有人说话，原来竟是死了的道勤！

道勤道：“如果你想与我相见，就去找一个叫了然的女子，到时候，你不要嫌弃她索要的银子就是。”

婉妍吃了一惊，爬起来正想问他，结果什么也没见到。

到了白天，婉妍想起道勤说的那句话，认为一定是鬼魂所告，于是打听白莲娘子军中有没有一个叫了然的女子。

可是，她问了一个遍，并没有叫了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