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征玉看着宋随衡的眼神也带了点血脉相融的亲近，客栈一时落针可闻。

宋随衡在听到这种熟悉的调子喊自己的时候，眼框蓦地就红了。

小鸟顿时就无措极了，又想回头看昙白，只是宋随衡竟比他还要无措。

对方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抱一抱宋征玉，又怕把他吓坏了，一时间连要说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当初的昙白得知宋征玉完整无缺地回到了自己身边一样，宋随衡也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如果不是身后还有一个跃仙宗，知晓宋征玉的死讯时，宋随衡不一定能撑得下来。

他是修真界的强者，却也是一名父亲。

昙白始终没有代宋征玉开口，只是静静地陪伴在对方身边。

小鸟看不懂宋随衡此刻复杂的情绪，还以为对方是不相信自己，毕竟他现在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于是宋征玉抿了抿唇，放开昙白的袖子，轻轻拉了拉宋随衡的手。

“爹爹，你不认识我了吗？”

他还跟以前那样向宋随衡撒娇，可语气却有几分委屈。

在场所有人，除了昙白以外，恐怕谁都不会怀疑宋征玉的身份了。

这样的话和神态，哪怕是学，也不可能学得如此像。

再加上昙白的态度，已经不言而喻了。

宋征玉落进了一个充满了慈爱的怀抱，宋随衡就像他还是小孩子时候那样抱着他，像抱了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甚至都不敢太用力，担心会抱坏了宋征玉。

那个他最疼爱，已经接受对方早就死去了的孩子，又健健康康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带着委屈地责怪他，怎么不认识他了？他想到自己方才差一点就伤害到了对方，更是自责不已。

“是我的乖玉回来了。”

宋随衡平静的语气里是有些哽咽的。

“爹爹不好，没有认出来你。”

小鸟听着，安慰一样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因为不常做这个动作，看上去充满生疏和笨拙。

他带着点那种备受宠爱的矜娇之色，很认真地跟宋随衡说：“爹爹不要哭。”

听到他这么懂事的话，宋随衡心底更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