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嬛垂眼，沉思片刻，似乎有些犹豫。

见状，郭嘉便说道：“既然足下想要嘉的命，自然也要让嘉死个明白。”

陈嬛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只是心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看到郭嘉被绑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感觉心安了些。

她嘲笑一声：“真相？你想知道什么真相？”

她敛去笑意，“真相不就是，你抛弃了你的表妹，最后她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吗？”

郭嘉眼皮一跳，冷声回道：“我，永远，不会抛弃，小九。

乱世之中，我尚且难以找到一方安身立命之地，又怎敢带她一同离开。”

他顿了一下，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待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木门像是被大风吹过，咯吱一响。

陈嬛嗤笑了几声，眼中似是几分怀念，表情却是充满嘲讽：

“也对，你们大抵都是这样想的。

你是如此，他也一样。”

郭嘉敏锐地眯眼，追问道：“他是谁？”

陈嬛眼色一变，似乎不愿多提此事，便转移话题道：“你不是想知道温九之事吗？好，我便让你死个明白。”

她此刻不复昨日那般的温柔淑良，而是被一股重重的怨气围绕，显得阴森可怖。

尽管如此，靠着墙的郭嘉反而直起身子，面上没有一丝恐惧之情，反而显得游刃有余，缓声问道：“舍妹的死与陈家有关系吗？”

陈嬛抬起下颌，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透着几分遗憾，点头道：“是。”

一些残忍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她下意识别过头去。

见她如此反应，郭嘉攥紧双手，忍住情绪，低声问道：“……是陈家逼死小九的吗？”

她瞬间抬眼，似是轻叹了一声，闭眼点头。

那日，她就躲在家仆的身后，亲眼瞧见那温九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毅然决然地跳下了山崖。

“……为什么？”

他声音低沉，有些嘶哑，“难道就为了一桩身不由己的婚事？”

陈嬛皱着眉，垂下眼，反问道：“身不由己？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从来都没有过选择。”

像在说温九，又仿佛在说她自己。

木门又嘎吱一声作响。

郭嘉怔住，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令兄…真的对小九有意？”

听到兄长的名字，陈嬛冷笑一声，回道：“也许吧。”

她往前走了两步，“一开始大概真是垂涎美色，但后来……可就未必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