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面皮，狭长的眼儿，目光清冷，胡须很长，头上两个美丽弯曲的青玉龙角泛着莹润光芒。

她从来没有面对面见过真龙，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强大的存在。

程瑶整个身体都轻轻颤抖起来。

似乎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害怕，龙首顿了顿，缓缓靠近，长长的胡须拂过她的脸颊，滚烫的气息碰洒在她的脖颈上，很热。

“不要怕我，程瑶。”

清冷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安抚的力量，恍若佛音梵唱，拂过她战栗的心尖。

“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听到那青龙缓缓说道，青色的鳞片闪着光，在沙沙竹林衬托下更加清俊。

柔软的肚皮顿时挨着了两处滚烫。

程瑶颤栗着身子，眼眸中含着泪。

她早已经不是单纯无知的少女。

“龙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女”

少女颤着音，因为害怕而微微侧着脸，眼睫低垂着，不敢直视眼前的生物。

泉水越来越滚烫，蒸腾的雾气弥漫，承载着雨露的花儿垂下了花瓣。

一片两片竹叶落下，洒在龙角上。

那巨大的龙首渐渐贴近了少女的额头，暧昧潮湿，却只是轻轻触碰着，不再动作。

“程瑶，之前的生灵术并没有解开……”

溪行之轻轻一声叹息。

万千纠缠不眠不休。

程瑶嘤咛一声，迷茫地对上了青龙的视线。

暗色的，看不见底的沉黑，逐渐交织酝踉成一片绯红胭色，拉着她不断坠落。

四周，热意一节节攀高。

眼泪不知不觉地从她眼角划落，透着勉强的苦涩。

像是一瞬间被少女的眼泪烫到，青龙的身体因为强行压抑本能而泛起褶皱，尾尖蜷缩着，疼痛不堪。

金色的佛莲一朵又一朵在他眼中缓缓盛开，龙君清冷的眸中终于又恢复了一片平静，无悲无喜，法相庄严。

似乎从头到尾，这世间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停留。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