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将军府静悄悄的，只有一座小小的院落中，隐隐透出一丝微光。

屋内，一名身材纤弱的少女，斜倚在一张椅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某处。

烛火倒映在她眼中，仿佛有无尽的仇恨在燃烧。

“你很恨。”

看着她，轻声说道。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让少女猛地坐了起来，转头望去。

冷无霜一脸平静地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席颜身上。

奚言看了他一眼，咬了咬下唇，没有立刻开口。

她一屁股坐在桌边，单手托着下巴，一脸玩味。

“这么短的时间，你都不记得我了吗？”

奚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迟疑道：“你现在不是傻子了吗？”

“那是自然，要不然我怎么会半夜跑到你的屋子里来？”

奚言也看出了不对劲，这么晚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而且，一个十六岁的傻子，怎么就不笨了呢？

要么是有人救了她，要么是她在演戏。

“你装的?”

席颜微微眯了眯眼，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

当初冷无霜变成疯子的时候，冷武为了给她治病，不知道请了多少太医。

但是，所有人的回答都是，没有任何办法！

渐渐地，冷武对冷无霜已经不抱希望了，对这个白痴也是死心了。

当时奚言还没有出嫁，但这件事情在将军府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能查到。

多少人都无法治愈的智障，又岂会在短短十年内痊愈，而且还是在他刚刚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

奚言觉得她是在演戏，而不是被人给救回来。

“你还真是会演戏。”

这些年来，她一直没把冷无霜放在眼里，就是因为她太蠢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发现自己对她并不是很了解。

这种情况下，她也不知道冷无霜到底是什么意思。

冷无霜：“……”

她宁可让人觉得她这十几年都在演戏，也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身份。

“你怎么来了？”

原本的试探变成了戒备，奚言心下有些不安。

“别对我这么警惕，我这不是来帮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