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重度失血的情况下，若是陷入昏迷，事情只会变得更加复杂。

靳茜正式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想让顾琛维持清醒。

然而失血过多，顾琛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

如果靳茜回头看他们下楼梯的路，就会发现，沿着整个楼梯都是他的血迹。

毫无血气的嘴唇，让靳茜心头一疼。

“顾琛！”

她甚至不敢去想究竟有多疼，只知道，他这么坚持下来，已经是难得的毅力了。

“靳墨尘人呢？”

焦急中，靳茜回头想要寻找靳墨尘的身影，却是无果。

“放心，我还死不了。”

顾琛扯动嘴角，本来他存着几分利用的心态，想要用自己的伤势换的靳茜的心软，在此刻却后悔了。

看见靳茜的眼泪，他就后悔了。

他只知道，看见她伤心，他宁愿自己受伤。

“呸，说什么死不死的！”

靳茜低声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她最害怕听到的话，此刻被他直接讲出来，靳茜只觉得心脏一抽，疼的很。

以往的冷静，漠然再此刻全然消失，顾琛突然觉得这样的靳茜才熟悉了几分，有了他印象中的形象。

不用伪装冷漠，也不用强硬的表示拒绝。

他能从靳茜的脸上获得最真实的情绪，再也不用去猜。

“这算不算是你欠了我一次。”

顾琛缓缓开口，语气越来越低迷。

音量也逐渐削弱。

“算！”

靳茜攥紧了顾琛的手，“所以，你给我清醒，我欠你的一定会还回来！”

“别睡着！”

她时刻担心着，害怕顾琛一闭眼，就昏了过去。

顾琛手指微动，扣住她的手腕，“那能不能用这次换一个机会。”

“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靳茜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顾琛竟然还能想到这些事情，可偏偏对着这样的顾琛，她没有办法生气，也不能生气。

“好，我答应你！”

靳茜擦掉眼角的泪水，“但是顾琛，承诺只在活着的时候有效。”

靳茜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要履行，顾琛必须活着。

“好！”

顾琛苍白的脸上浮现温和的笑意。

这个笑容瞬间让她想起了那天和顾琛的初见，他嘴角的温和，让她眷恋无比。

结婚三年都没看到的笑容，却在生死关头再次看见。

靳茜蓦然觉得老天也都在和她开玩笑。

“这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