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明亮温柔，卫含章瞧地心中漏了一拍，赶忙垂下眼睑避开，道：“你莫逼我…”

心里的莫名生了些恼意。

这人段位好高，她两世为人，好歹也算见过许多男色的，竟然差点被迷惑住，也不知道他用这模样哄骗了多少小姑娘。

她却不知，萧君湛自来端雅自持，这连番追问下来，心思不比她放松。

若不是实在中意……

“好，我不逼你，”

萧君湛低声道：“今日时间已晚，明日我给冉冉画一幅小相如何？”

小相？

卫含章一怔，面露犹疑：“女子画像不好外……”

“不外传，”

萧君湛低笑道：“我私人收藏，谁也不让看。”

“……”

卫含章被他笑的有些不自在，道：“明日不行，明日我要去长乐公主府赴宴，贺成仪郡主及笄。”

借了人家的院子，萧君湛也知道此举会让主人家有所揣测，这几日燕王多次相邀，他便没有推拒，亲自到了燕王府上赴宴，聊以安抚。

…………

长乐公主对自己这位身为当朝太子的嫡亲弟弟，其实是十分想拉近关系的，见他来了，急忙起身深深福了一礼。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萧君湛敛眸几息，有些无奈，不知该如何把自己身份如实宣告。

萧君湛难得露出几分踌躇模样，他道：“你说，孤的真实身份该如何告知冉冉？”

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造化。

他到时，内厅中明日女儿及笄的长乐公主同其驸马竟然也在，俩人身边还跟着个姿容绝代的少女。

长乐公主看向对面落座的燕王夫妻，“希望皇叔不要怪我现在才来。”

“我还当你每日的事物都是翻看信件呢…”

卫含章笑了：“怎么这么巧，我要去赴宴，来不了你这儿，你也正好有事。”

宁海心里暗自叫苦，他一个去了势的男人，哪里懂这些儿女情长，知道殿下将这位卫家女郎看的如何重，更是不敢轻易出主意。

一国太子的行踪乃绝密，所以萧君湛驾临燕王府别院一事，除了燕王和他的世子外，就连燕王妃都不曾知晓。

燕王神情微僵，勉强答道：“已大好了。”

卫含章也发现这人似乎有心事，想了会儿，觉得源头不在自己身上，便只道他是烦恼朝堂之事，见天色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萧君湛叫了声起，入座后，冲着右下方的长乐公主淡淡道：“天色已晚，明日成仪及笄，你不在府上待着，来此可是有事？”

他们怎么也不会去想，向来不近女色，对选妃都未曾松口的萧君湛会为了一个女郎……日日出宫，只为了见人家一面。

萧君湛看向墙头盛开的红色杏花，细细瞧了会儿，“实在不行……”

惯来理智冷静的人，一旦动了心，连素日的淡然都抛之脑后，全然无措。

满京城，或许只有近侍宁海敢断定，卫家九姑娘日后是有大造化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