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还温柔抚慰他的人，现在成了一个严厉鞭策他的老师。

“早上你就把这些数字和单位英文背下来，中午我回来考你。”

姜禹总是忍不住往他身边凑，眼尾还因为昨晚的委屈泛着浅淡的嫣红，脸贴着他的手点头，像是撒娇蹭人的小猫。

池迟揉了一把他柔顺的头发，自己仿佛比姜禹年长，身份一下子调转了过来，他成了照顾人的那一个，但其实他们是互相依赖，彼此都心知肚明。

池迟想，这种牵引着一个人变好的感觉不赖。

“乖，中午给你带饭。”

姜禹从昨晚开始，就变得十分黏人，早上洗漱都挂在他身上，手还时不时往他衣服里钻。

不适应地想要阻止，池迟就会获得一个对方委屈可怜的眼神，然后无可奈何。

池迟都要觉得姜禹离开他是活不了了，病没好，反而愈来愈严重。

“那你回来跟我一起吃吗？”

姜禹想了想，又问：“我背完了，可以去操场看你训练吗？”

学校里人来人往，姜禹坐在操场，不会有人认为他是校外的，反而会把他当成大二或大三的学长。

池迟扫了眼他的脸，知道会有点招摇，但是学□□是要激励的，于是他点了头，“可以。”

姜禹瞬间充满了斗志，拿着平板开始背单词起来。

池迟眼底氤出星点笑意，嘴唇微勾，道：“那我走了。”

“等等。”

姜禹扯住了他的衣袂，“你不穿军训的衣服吗？”

池迟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起一顶黑色的帽子，扣在头上，解释道：“洗了没干，外面日头大，学校允许下午再穿。”

“哦。”

姜禹抓着他衣服的手没松开，脸红扑扑地站了起来，“能不能再抱一下？”

他总感觉自己的病况越来越严重了，之前触碰到池迟就能稍稍平复的肌肤，现在想要更多，甚至开始不满足于夜晚两个人穿着严实的睡衣相拥。

姜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无底洞，想要克制，可惜都是徒劳，毕竟池迟教导他要诚实。

知道池迟不会拒绝，所以这个要求就这么直白地提出来了。

“可以。”

池迟有点别扭，但是这么多天都抱着人睡了，现在别扭好像有点矫情。

他的抱法大大咧咧，很标准的朋友间抱抱，揽住对方的肩，没一会儿就分开了，和睡觉时搂着脖子环住腰，还要压条腿防止姜禹乱动，完全不一样。

“好了，我走了。”

他只抱过姜禹，从小连父母保姆都没抱过，所以在他眼里，这就是抱了。

一触即发的拥抱，姜禹看着他的背影，仍是不知足。

池迟和姜禹一起领军训用品时，光凭着外貌造型就足够招摇了，被人发在了学校的论坛超话上，路上不少学生看见他，都会交头接耳地说上两句。

主要是池迟那头不羁的白发太过显眼，戴着帽子也遮不完全，更何况他肤白，在阳光下白黑撞色，更是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