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颜知道楚离歌看着肆意妄为，但她其实十分尊重先烈。

楚离歌的脚总是不沾在地上的，这是她的习惯，因为她说过荒芜里几乎每寸土地都是魔族先烈的埋葬之地，她不愿踏在先烈的躯体之上。

“……谢谢。”

楚离歌觉得这块英灵碑上的名字或许没有人认识也没有人知道，可是他们应该被留下名字并且被人铭记。

这石碑是被细心地清洗过的，即便时间已经过去千年，上面也有些刻字也已经模糊不清了，可是却干干净净的，能够洗去的污迹都洗去了。

楚离歌转身抱着荆颜，笑道：“你说我该怎么谢谢你？”

“这本就是魔族的东西，如今我不过是物归原主，谈何道谢？”

荆颜认真地说着，便见楚离歌低头轻笑：“果然是老古板，不识情趣。”

楚离歌微微仰头轻咬着荆颜的耳朵：“我们进屋里罢。”

楚离歌就在自己耳边轻轻吐息，声音柔媚，带着极强的暗示，荆颜再怎么不懂情趣如今也该懂了。

“不要再走走？”

荆颜伸手撩过楚离歌的青丝，一遍遍地温柔轻抚着，让楚离歌感觉浑身酥麻：“一会儿再走，时间多着呢。”

“嗯。”

荆颜应下后，楚离歌是主动拉着她进大厅的，然后把人抵在木桌上，倾身正要吻去，便听荆颜问道：“不去寝房？”

“就在这里。”

荆颜一听，脖子有些发热，总觉得这个地点……她背靠着那坚硬的木桌，前方便是大门紧闭的院子……

要不要把大厅的门关上？

还不等荆颜多想，楚离歌便倾身吻了上来，把她的思绪全都拉到这个吻里。

荆颜没来得及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只能任由眼前这个稍显急切的人带走自己的节奏。

荆颜不知何时躺在桌上，眼前所见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可总觉身躯摇摇晃晃，眼前的一切都恍恍惚惚的，如坠一场过于快活的梦境。

她闭上眼睛，想要驱赶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不想让那人看见自己失控一样。

然而，小魔头又怎么会如她所愿，当美妙的感觉如潮汐汹涌而来，荆颜捂住自己的眼睛，紧咬着唇，低低地骂了一句。

“混蛋！”

待到荆颜和楚离歌从房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晚上的夜息花正是开得最美的时候，白色的花瓣变得艳红，如楚离歌一身红袍。

楚离歌忽然福至心灵，她笑着问道：“你当初种下夜息花，可是因为它像我？”

藏在黑夜中不可言说的暧昧，偏偏这花又在黑夜中开得这般艳丽，像极了自己。

荆颜不说话，只是耳根子却微微泛红，眼力极好的小魔头自然是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