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臭

“不！

！

！”

人在遇到无法接受的事情之时，面部表情会非常好玩。

贾妩玉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子的脸色从红润瞬变成白色，直至最后成了蜡色。

他握住那块玉，好像是握住了一颗定时炸弹，吓得连指尖都不敢动弹半分。

老爷子身体有障碍，脑子却灵清得很。

他的头好像是高中课堂生物老师用的人体白骨模型，极其费力地扭过去看楚槿：“楚槿！

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随后又异常灵活地摇头，又补充了几遍，“不能、不能、不能和她在一起。”

“不能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楚槿的脸上有狞笑，他按下播放键来到自己父亲身边。

老爷子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无法形容：“反正！

就是不能在一起！

楚槿，我命令你！”

楚槿笑着摇头：“来不及了，你的两个儿子都来不及了。”

“唔？？！

！”

老爷子看着电脑显示屏，画面里楚槿露出屁股和后背，赤条条光着身体腰身还不断挺动着，很明显他在行情爱之事。

那个女的被楚槿抱坐在洗手台上，她双腿白得令人目眩神迷夹着楚槿的腰身不放，音响里传来女人甜腻的声音：“槿槿……嗯、嗯、再快一点……”

随后，她把脑袋搁置在楚槿的肩膀上，眼神缱绻又带着恨意，狠狠瞪了摄像头一眼。

“不……我不要看……”

老爷子眼泪和口水痛苦地溢出，“来人、快来人带我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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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不知道，今夜整幢房子只有他们四个人，他无法离开这个精心为他打造的地狱。

屏幕里画面抖动了一下，应该是摄影设备被人放在了某个地方。

对啊，应该还有一个人，一个拿拍摄设备的人，老爷子定了定神，随后一种无状的恐惧像蜘蛛网一样将他给捆住。

拿设备的那个人无论是身型还是音色都跟年轻时的自己很像，他说：“阿玉，我又想跟槿槿一起操你了。”

巨大的呕吐欲涌上喉头，书房的电梯被楚槿守着，老爷子自己推着轮椅来到楼梯口，他望着那一节节台阶，望到尽头之时仿佛看到的是自己人生的尽头路，最底下那一级分明有个女人在等他，冲他招手呢！

“兰兰……”

老爷子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身体突然好轻松。

“砰——”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鬼屋一样的别墅里，贾妩玉觉得那声音像高压锅爆炸。

她冲出去的时候轮椅上已经空无一人，台阶上是尿液混杂着呕吐物，她的外公趴在最底下那层的楼梯口，红色液体像块布裹住他的整颗脑袋。

推理小说上说，将死之人和刚死之人身上会有股特别的腐臭味，贾妩玉确信自己闻到了那股味道，臭得熏到了她的五脏六腑。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