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把来龙去脉一一摊开来说的，他上场前以为自己会心虚、会尴尬，但是都没有，他全程很平静，像说故事一样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但是他记得他最后是怎么道歉的。

“作为西北狼族的新狼王，我并不认可前人的做法，甚至认为这是我们西北狼族的耻辱、是无法偿还的罪孽，虽然我和我丈夫也是整个事件的受害者，但我坐上了这个位置，我有必要为前人、为西北狼族表态。”

他深深鞠了一躬，真情实感地说：“对于受到我们西北狼族迫害的所有受害者，我深感抱歉，对不起，西北狼族会尽最大的能力给予受害者补偿，也会投入大量资金资源研发治疗药物，请大家给我一些时间，我会给一切画上句号。”

台下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直到凌故月直起腰，缓缓走向后台，他们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爆发出激烈的议论声，贺笛都压不住场面。

凌故月都有点麻木了，现在坐上了回基地的车，他还是心如止水。

他没看网上的舆论，不用看也知道他们讨论得有多激烈，投诉信箱估计明天就爆满了。

清安村是废了，以后人们提起那里不再是渔村，而是“代孕村”

、“实验村”

、“人口贩卖村”

，他们养的鱼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敢买了，毕竟是喝婴儿的尸水长大的，只能想办法在那边做别的建设，比如开几个厂让村民有工作有收入，不然会引起暴乱。

后续工作还有很多很多，多到一时都理不清，让凌故月头痛。

魏鸣秋说他脑子里的淤血都散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点炎症，需要中西医结合调理，最好是能静养一段时间。

但现在这形势，静养？别指望了。

凌故月推开房间的门，看到萧谨在陪娴娴画画，萧谨听到动静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结束了？今天辛苦了。”

凌故月的心情这才缓和了一点，他走过去，坐在萧谨旁边，瞥了一眼娴娴的画。

“哟，这画的什么呀？”

凌故月问。

“这是魔法少女。”

“都看不出来是个少女呢？不对，都看不出来是个人。”

“桑老师说了这叫抽象派！”

娴娴不服气地说。

“写实派都没学明白呢，你倒抽象起来了。”

凌故月无奈笑了笑。

“桑老师说了，我这个年龄是想象力最丰富的，想到什么就画什么，太阳画成五颜六色的都没关系。”

“嗯嗯……”

凌故月叹了口气，语气疲惫，“小孩子真好啊，想做什么做什么，无忧无虑的，太阳画成绿色的大家还会夸你可爱，但大人错一点点都不行。”

萧谨轻轻抚摸凌故月的后背，眼里满是心疼。

“今天我应该陪你去的。”

“你还是别来吧，你一站在我旁边，我讲解混血实验的时候你就会像个政治工具一样，这多不好啊。”

“你一开始娶我的时候不就把我当政治工具吗？”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真心实意把你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