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云峰，苻绫背着手站在步席衣面前，老实且委屈的模样，却没忍住小小打了个哭嗝，步席衣往药炉输入灵力的手顿住，抬起长睫往苻绫一看。

苻绫将头低得更低了。

最后一丝药气收敛，炉中丹药炼成，浑圆饱满，出炉那刻就连周围空气都隐有波动，正是极品丹药才有的效果。

步席衣将这些药丸收入白玉瓶，递给苻绫时道：“你因体内禁制无法修炼，此药虽不能彻底解开禁制，但能缓解你受到禁制的程度。”

苻绫鞠躬道了声谢谢，乖乖将药收好。

两人面对面站立，静默许久，步席衣问道：“你可想好了？”

声音轻柔中带有无限包容，似乎苻绫做任何选择，他都会尊重。

苻绫点了点头，就算魔宗是为了他仙灵体的体质才想要他......

握着的小手紧了松，松了又紧，终于鼓起勇气：“仙人哥哥，其实我......”

我那日不小心跟你绑了道侣契......

“乖崽，就知道你舍不得为师！”

一袭紫衣踏空出现，抱起苻绫转了个圈，话还没说完的苻绫全然懵逼状，直被亲了好几口脸颊，才反应过来用手抵住靠过来的大脸，表情生无可恋。

对于谷悬月一直隐身跟在苻绫身边的事，步席衣早有察觉，只是在谷悬月亲苻绫时皱了下眉。

“我此处有几件适合你体质的东西，你应当用得上。”

步席衣将一只储物袋递给苻绫，顿了顿，又道，“若在魔宗待得不习惯，可用传影镜联系我。”

谷悬月抱着苻绫的手臂收紧了些，留下句“自不可能”

，一点耽误也没，化作滚滚黑云卷着苻绫离开了观云峰。

风声中，苻绫喊道：“我还没跟仙人哥哥说谢谢。”

谷悬月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叫他哥哥，之前却把为师叫成叔叔？”

苻绫噤声了。

神识内彻底感应不到苻绫，步席衣才稍稍动了动手指，药炉前白衣白发的仙尊坐在玉石地面，衣摆铺展如霜花般圣洁无垢，他低头看了眼缠绕手腕上连通心脏的红线，嘴角微微勾了下。

...

一路行了五日，饶虽谷悬月能一步万里，但也顾忌苻绫的小身体经不住过速带来的空间压力，时常会落在城镇休息一晚。

不过他也不急，一路带着苻绫游山玩水，吃吃喝喝，倒也快活。

某天夜里，苻绫一如往常睡着睡着就爬到了谷悬月身边缩着，梦里在呓语着什么，谷悬月仔细听了一会，眉头渐渐皱紧。

输入一道避噩法决，苻绫才重归深眠，

清晨出发前，喂完小崽子糖心粥，谷悬月问他：“你感悟昊天剑意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苻绫茫然了下，随后想起道：“脱离感悟那一刻，有个人好像在跟我说话。”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