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舞曲的第一个音符响起，尤维亚带着阿斯蒙蒂斯步入了舞池。

不同于尤维亚的游刃有余，阿斯蒙蒂斯一开场就跳错了几步。

他有些尴尬，轻声道：“抱歉。”

阿斯蒙蒂斯并非不擅长跳舞，只是他从前总是与加百列一起，并没有跳过女步，难免会有些不熟练。

他努力回想加百列的步伐，想不起来了就用余光偷瞄旁边的恶魔们的舞步。

旋转间，他看到自己被伪装成黑色的长发。

那是尤维亚施加的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实际还是浅金色的。

他看着尤维亚拢起他浅金色的长发，然后夜色一点点浸染上去。

虽然只是短时间内的伪装，阿斯蒙蒂斯却无端联想到，如果他有一天背叛了父神，这大概就是他堕入地狱后的样子。

察觉到阿斯蒙蒂斯的出神，尤维亚询问道：“在想什么？”

阿斯蒙蒂斯摇了摇头：“没什么。”

危险的想法。

作为生于光明，永受上帝眷顾的炽天使，他应该为全天堂的天使做一个表率，指引那些在黑白边界摇摇欲坠的天使回归光明。

而不是去思考，如果自己堕入地狱会变成什么样。

阿斯蒙蒂斯看向尤维亚。

面具之下，恶魔蓝色的眼眸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色。

他们凑得很近，近到阿斯蒙蒂斯甚至可以看清他在尤维亚眼里的身影。

阿斯蒙蒂斯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楚地认识到尤维亚对他的爱意，像燎原的野火，一旦开始便不会轻易停下。

虽说这话由他来讲未免显得有些自恋，但阿斯蒙蒂斯毫不怀疑，假如尤维亚纯粹的眼眸中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那这个人一定会是他。

不同于尤维亚的坦坦荡荡，他就像一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旅人，既贪婪地渴求着火焰带来的温暖，又惧怕这火焰会灼伤自己。

于是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想远离他，又不敢太过靠近。

舞曲已经接近尾声，阿斯蒙蒂斯眼睫微颤，尤维亚忽然凑近他的耳边，用仅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不要顾虑太多。”

热气喷洒在他耳畔。

“跟着你的心走。”

舞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阿斯蒙蒂斯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