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缓从睡梦中醒来时，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她觉得嗓子有些干，转头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个保温杯，拿起喝了口，温温的甜甜的，大概是放了蜂蜜。

她一边喝着蜂蜜水，一边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撩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打开微信，基本都是公众号的广告和摄影群里朋友们的聊天，再往下划，视线盯住，是两条来自徐观的消息。

【起床之后喝点蜂蜜水解酒】

【晚安】

她看了眼消息发送的时间，算着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她刚到家不久的时候。

昨晚她大概是喝了两种酒有些上头，但并没有到会断片的程度，此时虽然觉得有些头疼，但还是能记起发生的事情。

她能记起丁嘉以送她回来之后忙活了挺久，又在她床头边放了个杯子，随后大概在边上看着她睡了才走。

她能记起因为酒意和情绪拒绝了徐观送他回家的提议。

她也能记起自己跌跌撞撞摔进男人的怀里，在慌乱之间她想起身，但他环在她肩头的手却紧了紧。

还有这两条信息。

顾缓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照理说，这已经超越了朋友之间该有的动作，可若是徐观真的只是把她当做妹妹，要把这动作当成是摔倒后下意识的保护也能说得通。

这一刻，顾缓想知道答案。

她不是一个能藏得住事的人，只有喜欢徐观这件事她向当事人隐瞒了很久，但很多时候细细想来她的很多做法早已暴露了自己的内心，对方也许早就知道了。

而现在她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情感之后更是不可能任由这份情感变成一种不清不楚的存在。

毕竟她觉得自己和杨思白之间是不可能互道晚安的，而杨思白也不可能像昨晚的徐观一样抱她。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坦然做朋友，没什么不好。

顾缓想了想，打算去问个究竟。

她简单地吃了个早午餐就直接来到恒合集团，坐着电梯一路到顶楼，出了电梯就看到了沈郁。

沈郁跟着徐观很多年，早就知道他们几个发小的存在，虽说顾缓不常来恒合，但杨思白是这里的常客，徐观也都是默认他在恒合大楼上蹿下跳没有任何阻碍的。

所以沈郁见了顾缓也没拦，还对着她点了点头，又指了下办公室的方向。

顾缓会意，走过去敲了敲门。

“进。”

她推门进去。

徐观就坐在办公桌前，只是他拧着眉冷着脸，眼睛里不带任何情绪，就怔怔地看着前方像是在发呆。

刹那间，顾缓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在对方心情不太好的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

而后，徐观转过身看到她，眼底里似乎重新染上了些光亮。

大概是那些光亮给了顾缓勇气，她走到办公桌前微微低下头看着徐观，也不带丝毫迟疑。

“徐观，那天晚上我没醉。”

“所以……”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徐观喊了声她的名字，声音很沉，直接让她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其实顾缓在来的路上就在思考应该说什么。

那天晚上我没醉。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