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克拉拉小姐的衣服已经做好了，是放在庄园的更衣间还是和以前一样送去她的公寓？”

阿尔弗雷德坐着电梯来到蝙蝠洞，刚刚开车送完小记者去上班的布鲁斯正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克拉拉送的礼盒。

“把礼服留下来，其他的送去她的公寓。”

布鲁斯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那份深蓝色的礼盒。

里面是一个灰色打底的马克杯，上面印着一只胖乎乎的黑色蝙蝠，和蝙蝠侠胸口的蝙蝠标志唯一的区别就是它看起来十分可爱，显然已经经过了萌化。

阿尔弗雷德惊讶道：“她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不，她只是以为我是蝙蝠侠的铁杆粉丝而已。”

对克拉拉这个想法头疼已久的布鲁斯无奈地说道，他也曾和克拉拉好好解释过，还故意在她面前诋毁过蝙蝠侠。

每次克拉拉听见那些话一开始都很生气，但后面又她突然用包容的眼光看着他，就像布鲁斯是个撒谎说自己不喜欢灰幽灵的三岁小孩一样。

“那真是一个完美的巧合。”

阿尔弗雷德走过来观察这个马克杯，“现在可没多少人知道蝙蝠侠的标志，她一定和蝙蝠侠足够亲密才能自己把它画出来。”

他特意拖长了“亲密”

这个词。

“你想说什么，阿福？”

“没什么，老爷。

我只是想要在这座城市找到一个既喜欢布鲁斯又喜欢蝙蝠侠的人是多么难得，特别她还是一个美丽善良又充满正义的女士。”

阿尔弗雷德补充道，“我一直在看《哥谭日报》，从克拉拉小姐的报道中可以看出她一定是会支持你两种事业的女士。”

“我知道，阿福。”

布鲁斯垂着头摩挲着手里的蝙蝠马克杯，“我会好好珍惜她的。”

阿尔弗雷德颔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你的隐藏事业？恕我直言，老爷，如果克拉拉小姐搬进韦恩庄园的话，以她的敏感程度很难不发现你在隐瞒她。

我不希望你那份危险的事业影响到未来韦恩夫人对你的信任。”

“我们还没到那种程度，阿福。”

布鲁斯正襟危坐，他咽了咽口水，几乎被阿尔弗雷德嘴里的那种未来的可能刺痛了。

他还太年轻，他的事业正在步入正轨，哥谭慢慢接受了这位义警的存在，警局的戈登开始使用蝙蝠侠送的蝙蝠灯，哥谭各种组织的老板变得憎恨并恐惧他的身影。

布鲁斯的愿望正在成为现实，但他的愤怒却从未停息。

从犯罪巷的那声枪声响起后，他便陷入了无休无止的愤怒。

愤怒让他备受煎熬，愤怒也让他变得更加强大与孤僻，愤怒让他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毁了一切。

布鲁斯当然喜欢克拉拉，阿福说得对，克拉拉身上有令他深深着迷的地方。

她的正直与善良、她的勇敢与愤怒、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孤独与迷茫，这些都让布鲁斯深陷其中。

克拉拉就像他的另一面，有些时候布鲁斯会看着正在努力赶稿的她这么想。

他们就像两块磁铁，被不一样的自己所吸引。

克拉拉会喜欢温柔的布鲁斯和冷酷的蝙蝠侠，但布鲁斯不确定她会不会喜欢他们是一个人。

但比起这个，他更害怕自己无法保护克拉拉。

秘密意味着危险，解开秘密意味着靠近危险。

毫无还手之力的克拉拉在哥谭就像伤了翅膀的小鸟掉入了丛林，黑面具的子弹、小丑的玩笑、企鹅人的雨伞……这些都会从蝙蝠侠的手里夺走她。

而布鲁斯害怕这个。

阿尔弗雷德从后面握住了他的肩膀，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孩子：“相信你自己，老爷。”

他不再多言，拍了拍眼前这个男人的肩膀，准备上楼给他留下足够的空间，或许去取小甜饼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在上楼前，阿尔弗雷德最后看了一眼还在不停地摩挲着蝙蝠马克杯的布鲁斯：“老爷，容我最后说一句，这是一个马克杯，可以用来喝牛奶或者咖啡的杯子，而不是放在防弹玻璃后面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