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为君死死盯视顾行川稍微露出些许红痕的脖颈，双目赤红，无数阴暗暴虐的情绪顷刻间充斥着他的脑海，但他仍保留着一丝理智，没有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是、谁。”

秦为君控制着脾气不在顾行川面前发作，声线却沉得可怕。

闻言，顾行川表情不变，”

与你无关。”

秦为君呼吸一滞，被他强压下去的怒焰隐有再度冒头的趋势，他努力平静下来，叫他的名字，试图如此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行川……”

顾行川放下餐叉，侧过脸朝撑在身侧台子上的秦为君望去，他的神色依旧淡然。

这样冷漠又无情的态度，秦为君在对上顾行川平静眼神的一瞬间，心脏仿佛像是被利刃反复刺透，带起一阵阵撕裂般的尖锐疼痛。

然而秦为君很快又平复下来。

这才是他看上的人。

这才是他的行川。

“好，”

秦为君低低笑了一声，“我不问。”

顾行川抬眉，诧异他这么快恢复理智。

秦为君仿佛一个极有风度的绅士，说不问他就没有再问一句，如刚才和顾行川那样，他重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给顾行川留出一个安静吃早餐的空间。

见他再度退走，顾行川顿了一瞬，很快重新吃起早餐。

在这个过程中，他能发现秦为君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但顾行川并未理会。

秦为君在看顾行川，似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察觉到顾行川的漠视，秦为君也并不恼，只是眼神从顾行川身上上下一寸一寸扫视过去，像是要透过那一件薄薄的衬衫看进内里，一点点审视过去。

须臾，顾行川停下进食，而后直接朝秦为君看去。

对方的眼神似要凝为实质一般，存在感着实太强，让顾行川想要忽视都难。

他视线微抬，与秦为君此刻分外露骨的眼神相撞。

“你、”

顾行川开口，正欲说点什么。

秦为君在他把话说下去前，忽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行川，你还记得吗。”

顾行川“什么”

他眉头轻轻拢了拢，为秦为君突如其来的这句话。

秦为君”

就知道你忘了。”

话落，他忽地低笑一声，接着语气平缓道∶“你曾答应过我，会无条件允许我做一件事。”

随着秦为君的这句话钻入顾行川耳中，脑海深处储存的某段记忆也在此时复苏。

K

那是顾行川在第三个任务世界时，秦为君和他在一起的第三年。

由于停留太久，任务总是没有进展，秦为君始终不紧不慢，只想着怀里的温香软玉。

纵然在他的影响下已经从最开始那个整日不务正业的公子哥慢慢变得拥有了上进心，可距离任务结束仍是遥无期。

顾行川想过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激励对方，最后在一次朋友聚会，微醺时对来接他的秦为君半是玩笑半是真地说了一句，“倘若你什么时候成了世界首富，到时候随你想怎么样。”

这原是一句随口的无心之语，不料秦为君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