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红英昨天还惊讶自家表哥表嫂卖年货，今天又看见表嫂倒腾起了衣服，登时惊得瞪大了眼。

特别是衣裳好看的紧，质量更是没话说！

“嫂子，你也太能干了，这些衣服都是哪来的？”

冯春妮莞尔一笑：“嫂子有门路，不过，这些衣服你嫂子也能做。”

“嫂子，你真会做衣服？听说老一辈衣服都是自个做的，扯布缝纫机一踏，这手可巧。”

小丫头不住盯着衣服瞧，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这个年岁的小姑娘正是爱美的时候，爱美丽的人、爱美丽的事物。

“嫂子，你打算带回镇上卖？”

“不，去夜市摆摊。”

冯春妮说着，已将毛衣打包放进蛇皮袋。

“嫂子，我也想跟着你去。

我能帮忙打包，帮你招揽客人，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冯春妮正愁没有人帮忙，忙笑着答应：“真是人小鬼大，那成，等会嫂子给你工钱。”

“工钱我可不要，自家人客气啥。”

小丫头说着，又是两眼冒心，直盯着一堆衣服：“嫂子，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能先买两身过年穿吗？”

“这衣服可比店里头买的好看，这款式我都没见过，毛衣是机器织的吗？花样真精致，喇叭裤腰线也好！”

冯春妮见她喜欢，眨了眨眼将小姑娘拉了过来。

“红英，既然你不要工钱，嫂子就送你两套当谢礼，怎么样？”

“这……不太好吧？”

“可不能拒绝，不然我就一个人去，不带你。

大冬天一个人摆摊，好可怜……”

付红英见她佯装可怜，掩嘴一笑眉眼晶亮：“嘿嘿，嫂子你可真逗，那成。

等你卖的差不多了，我再拿两身。”

冯春妮不禁感叹，这丫头可真懂事。

小小年纪人情世故懂的还挺多，没有急着现在挑，而是说等她卖的差不多了，再来拿。

这话听着就让人舒服。

这丫头怕是打工的时候遇到不少事，不得不说，社会是个大课堂。

姑嫂两人也没耽搁，好说歹说，给了些钱，在招待所借了衣架和铁架子。

然后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两大袋衣服和工具背到夜市。

八十年代末，伴随着ktv、酒吧，各种娱乐设施出现，城市里的夜生活也愈渐丰富起来。

西川县最大的夜市，霓虹灯摇曳，四周摆摊的小贩可不少，烧烤啤酒、炒面冷饮竟与后世相差无几。

姑嫂两人寻了个人多宽敞的地方，先将架子固定好，选了些吸引人的款式挂上去，按照颜色与款式种类摆放整齐。

冯春妮更是找石头将箱子压稳，垫上干净的布料，将牛仔裤折叠摆放在上头，一眼瞧去有模有样。

付红英在饭店打工两年，招揽客人可有一套，张开嗓门就开始吆喝起来。

“快来瞧瞧，好看便宜最时髦的衣服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亮丽清脆的少女音，立时吸引不少目光。

付红英本以为冯春妮多少会害羞一些，没想到白生生的嫂子，喊起来可不比她差。

“毛衣、外套、牛仔裤，工厂倒闭大促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