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又继续在潜渊里待了一阵子。

考虑到出去之后说话不那么安全，奉扶摇便把她一开始就有的疑问提了出来：“你是什么时候突破潜渊的？我怎么没听说？”

归重对她比划了个嘘的手势。

“你当然不可能听说。”

他专注地凝视着她，“因为除了你，还没有人知道。”

奉扶摇顿时吃了一惊。

“……谁都不知道？”

归重点点头。

“这事儿不能告诉母亲，她肯定能传得三界皆知。

至于那人——”

他翘了翘嘴角，然而毫无感情，“他不是天渊金龙，察觉不了天枢之后的进境。”

这个奉扶摇在原书里看过，归正扬的原型是墨金龙。

儿子归重却是罕见的天渊金龙，读者们纷纷开玩笑，说这是玄幻世界的基因突变。

现在看来，估计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神后才会要昙柯为归重窥测天机。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算神N代的修炼时间普遍比较短，考虑到修真之人动辄好几千年的寿命，归重这种二十来年就能突破天枢境的人也堪称天之骄子。

在正常预计里，归正扬这个神帝少说能当三千年；可儿子长得实在太快，他牢牢坐住帝位的日子眼见着就剩零头，难怪急了。

奉扶摇猜测，她能想到这些，归重肯定也能想到，她就不用说出来添堵了。

“你如此优秀，神后应该早就做好了成为太后的准备。”

她忽然想到，“只要她不那么眷恋权势，我想还是有机会说服她的。”

原本这件事就压在归重心底，此时听到她这么说，稍稍蹙眉。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就像你说的那样，神后接受不了，暂且不能告诉她真相。

但你想要她脱掉神后名头，这事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很难做到。”

奉扶摇一边思索一边道，“但即便如此，咱们也可以想个办法支开她。”

“支开……？”

归重慢慢地重复，他有点被启发了。

“你是在说，让我暂时跟她服个软，然后找个理由让她出个远门啥的？等她反应过来，事情已成定局？”

“可以吗？”

奉扶摇眼前一亮，立即追问。

归重思索了一阵。

“也不是不行……”

他缓缓道，长睫低垂，“想长时间支开她是不可能的，然而咱们现在的计划是速战速决，便可行了不少。

但不能由我提出来，这样很可疑。

最好从不相关的人嘴里说出来……”

“昙柯？”

奉扶摇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位。

闻言，归重回过神，多看了她一眼。

“从他个人的角度而言，他肯定很乐意。”

他客观地评价，“可他不一定能说动母亲。”

明明一片深情，却在神后心里没有半分地位，奉扶摇没忍住为昙柯洒一把同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