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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阳子闻言，诧他乡望着她，啼笑皆非：“小丫环，你还未筹算放过他？”

俞怜哼了哼，“除了他死。”

语罢，她又扫了单阳子一眼，“道教的声名，便是被这般的邪路所累。

别报告我，你还想着偏护他。”

单阳子自然而然自知此事的严峻性。

他想了想，便道：“我那学徒叫莫秋河，年四十三。

但他出身兵荒马乱的年份，八字自个儿概不通晓，我也未知。”

俞怜挑了挑眉，不置能否。

头数十年，确凿烽火联贯，那个年份儿童诞生的都少。

乃是有，生怕也没几个会兢兢业业记着孩童生日八字的。

单阳子不自知，也属普遍。

只是不见了八字，有点事情就欠好着手了。

俞怜便道：“而已，经由这一遍，他侥幸不灭，也要成为瞎了眼耳聋嘴哑的残废，痛不欲生。”

单阳子瞪大了眼眸，倒吸了一口冷气。

半天，他才期艾道：“小丫环，你动手太狠了吧？这也绝非术师所为啊……”

“啥子叫术师所为？”

俞怜瞧他一眼，手在地面一撑，慢吞吞地站了起床。

“术师，也不可任由人凌暴。

我素来就这样子，再说，我也不感觉，我是一只及格的术师。”

闻言，单阳子一怔。

俞怜拍了拍身体上的尘土，疏忽掉他那呆呆的表情，没关系地微笑。

“佛曰，改邪归正登时成佛。

这话我不停以为可笑，若宰了一万私家，屠了一座城，只需痛改前非，那歹徒就会就能成佛，而那些个一生做善事行善的人，却只好循规蹈矩的生老病逝，这又算啥子？被他搞死的人，余下的亲眷，又算啥？”

“我选道，便是由于道家讲因果，种下怎么样的因，就该有怎么样的果。

若因坏人回首，往事旧事一律抹去，就可得道，别人动不能他，那这道——我不走也罢。”

俞怜淡然地说完，看也没看单阳子，便捏过一边回旋的纸鹤，迈出了山圣殿。

只遗留单阳子一人，呆愣愣地蹲在山神殿里。

往事前尘一律抹去，即可得道，外人动不能他，那这道——我不走也罢。

单阳子的脑际里，自始至终反响着，俞怜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