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更不要说正对面的那双金灿灿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彼此之间的距离无限趋近于零。

气氛渐渐变得有点奇怪。

凌斯的翅膀微微用力，再次把时晚晚推向自己。

龙的翅膀宽大有力，甚至可以做到直接把敌人掀出几米之外。

哪怕是现在处于骨折状态，对付时晚晚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顺势微微低头，充满压迫感地凑近了少女。

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害怕的情绪。

……然而，没有。

时晚晚没有一丁点儿害怕。

恰恰相反，她还挺……

兴奋。

虽然被禁锢在这个翅膀和胸膛之间的狭小空间内，但她却兴致勃勃地左看看右看看。

要不是手实在没有空间抬起来，凌斯甚至毫不怀疑，她还会举起手来摸一摸。

那架势，仿佛在进行什么沉浸式体验参观活动。

“好帅呀。”

时晚晚眼睛闪闪发亮，好像有小星星。

她用羡慕的语气再次重复道：“这翅膀真的太帅了，不愧是你！”

龙果然就是最酷炫的！

凌斯：“……”

他怀疑地盯着时晚晚看了半天，最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想法……

大概是有那么一点偏差。

比如在这么一个他眼中无比危险的困境里，只要他稍微再用力一点，就能直接用翅膀把她压扁碾碎——

她想的居然还是，好帅？

但不得不说，时晚晚那一脸崇拜和羡慕的表情……

着实让凌斯感觉不错。

他压低声音，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不觉得我是怪物？”

“啊？”

时晚晚很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会啊？怪物哪有你这么帅，还这么厉害！”

她的崽崽就是最棒的好吗！

凌斯短暂地沉默了。

时晚晚那骄傲的样子，实在让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有多挫败。

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龙，还无法变回人类，周围的一切也全都是怪物……

那种感觉，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丧失了作为人的资格。

哪怕现在可以做到转换自如，凌斯的内心也始终回避着那段记忆。

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