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光芒似乎更加微弱了。

裴湮指尖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掩藏在宽袖之中的手指微微蜷缩，半晌，才态度恶劣的回：“随便你。”

玉欢呼了声。

光芒再次亮起，浸染到体内的魔气已然被净化，再也没有刚刚的虚弱。

裴湮轻勾了下唇。

竟然被一块玉给骗到了。

他在心中暗骂。

装可怜的小骗子。

玉飘在他身边，走了每两步，就趴在他肩膀，见裴湮目光不善，便可怜说，“我刚刚吸了魔气，现在正是虚弱，飘不动了。”

裴湮收回视线。

到底没再说什么。

玉以为是自己装可怜有效果，散发出的光芒都透着几分调皮与自得。

她嘴巴像是闲不住，“为什么会有魔气？魔又是什么？谁规定这些就应该是魔的？”

裴湮望了望天。

谁规定的？

自然是天道。

玉又小心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魔很坏吗？你好像很讨厌魔。”

裴湮冷声反问：“魔不坏吗？”

看看那些魔气。

凡是其所经过的地方，寸草不生，皆为齑粉，再也繁衍不出任何生灵。

况且。

他们还不是正经的魔。

而是邪魔。

又是魔，又冠了“邪”

一字，便真真正正沦为了天道弃子。

至于这块玉的问题。

裴湮讨厌的不是魔，他只是在自我厌弃。

厌弃他这天生魔种的肮脏身体与血脉，就连令万物都闻风丧胆的魔气，也未曾给他带来过半点愉悦。

玉见裴湮没回话，也没再询问，只是趴在他肩膀蹭了蹭，像是在安慰他。

裴湮垂下眼，掩盖住眸中晦暗色彩，挑了几个问题解答：“混沌之中，气息混杂，最易滋生邪恶生物，他们没有意识，没有灵性，只懂得毁灭，是天道所厌弃的存在。”

玉沉思片刻，“什么是邪恶？”

裴湮顿了下，没有与她过多解释，只是简单粗暴，“欺负你的全都是邪恶。”

玉唔了声：“好霸道的定义。”

裴湮没再理会。

玉若有所思。

他们这一路走的很安稳。

安稳到裴湮都有几分诧异，虽然说现在万物尚且没生出灵性，也没什么生物，但到底是混沌，危机重重，魔气更是时不时都会吞噬灵气。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