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接过巫渊递过来的巫杖，心中不免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进行祭祀。

“这巫杖怎么与你用的不太一样？”

她为了缓解紧张，便打量起了手中的巫杖，却发现跟巫渊一直在用的不大一样。

这根巫杖的顶端安放的不是金色半月，而是一枚以霞玉雕刻而成的红月，细看那上面的纹路和她平时见到的红月是一致的。

巫渊抿唇笑了笑，“这是巫的传统，我当年的第一根巫杖也是我老师做的。”

新月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这巫杖竟是巫渊亲手做的，不由得握紧了杖身，保证一般回应道，“我会好好保管它的！”

“嗯”

，巫渊唇边的笑纹更深了些，他举起了自己的巫杖，认真地对新月说道，“现在，跟着我念诵祭词。”

繁复又玄妙的祭词从巫渊的口中吐出，伴随着字字句句，他唇边的月相一个接一个亮起，却克制地没有在空中形成月幻。

新月一开始以为自己会跟不上巫渊的节奏，可从血脉中冒出来的熟悉感让她一开口就念出了正确的祭词，也惹得巫渊侧目。

她心中忐忑全消，还有些自得于自个儿的潜力，甚至还有心思回想刚刚巫渊在念祭词时的动作，挥动着巫杖手舞足蹈。

月氏的祭祀向来都是歌舞兼备，新月的动作虽说拙劣，却和巫渊先前的演示大差不差，只是在节奏上略微手忙脚乱了些。

巫渊将一大段祭词念完，听着新月也完美跟了上来，刚想扭身夸奖她两句，就感觉到祭台上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将他宽大的巫袍鼓荡起来。

“怎么回事？”

新月刚好结束最后一个东西，一个没站稳就被狂风推倒在地，惊慌地抬起头时，却发现正好升到她头顶的红月上仿佛有什么在移动。

巫渊也留意到了天地间的不寻常，他难掩心中惊骇，顺着新月手指的方向朝着天上望去，也看到了红月上的变化。

“是纹路，是月亮上的纹路！”

新月福如心至，看了一眼手中的巫杖，发现红月上的那些不成形的纹路正在扭曲变化，渐渐形成了一团巨大的阴影。

风依然呼啸，新月却在烈烈风中感受到了温度的攀升，她警惕地往四周打量，却没有发现任何妖兽来袭的气息。

“是红月”

，巫渊握紧了巫杖，他比新月的感知更敏锐，能够感受到月亮上暴涨的能量，也能看出那团阴影中蕴含的可怖气息。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毫无所知的小女儿，不敢相信她第一次祭祀就有了回应，可这邀月呼唤的是月神，这盘在月亮的阴影又是什么？

新月根本不知道巫渊的思虑，她听到巫渊的话后就紧紧盯着天上巨大的红月，根本不敢错眼。

红月上的阴影越发厚重，几乎占据了月亮一半的面积，却丝毫没有遮掩红月的光辉，反而让祂的气息更加狂暴。

扭曲盘旋的浓重阴影中有两处也开始急速扭曲，形成了两个清晰的漩涡。

新月稍稍眯起眼，头顶的红月逐渐在她眼中放大，阴影上一团团细小的气旋也清晰可见，好似是一条条小蛇无序又狂野地舞动着，看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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