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等待多久，莱茵和他的随行医生在拍卖行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房间。

拍卖行工作人员谄媚地介绍着这个华贵房间的设施，年轻的大公毫无耐心地挥手示意工作人员不用再继续。

赶走工作人员后，莱茵缓步走到巨大水箱前，伸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外壳，似乎是想触碰到沉睡其中的人鱼的面庞。

“西玛医生，你也先离开吧，这段时间我一个人住这里。”

“大公，真的没关系吗？”

克罗蒂亚家族的专用医生西玛耸耸肩，似乎并不认可莱茵的决定。

“你现在可是处于治疗的重要时期，如果现在停药的话，病情绝对会加重。”

他虽然是医术高超的医生，也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后果。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

既然老板都这么发话，西玛医生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推门离开。

莱茵痴痴地凝望着人鱼完美的外貌，开始发疯般又哭又笑，甚至笑出了眼泪。

他心情极好地哼唱着一段语调悠扬的曲子，走上提前准备好的梯子后，并没有像工作人员嘱咐的那样，滴入可以唤醒人鱼的红色药水。

他甚至没有脱下身上那身繁复昂贵的礼服，直接一个猛扎进了大水箱，游到人鱼身边搂住他的腰，把耳朵靠在心脏所处的胸膛。

听着沉稳的心跳声，莱茵闭上眼睛露出微笑，嘴里吐出一串泡泡，幸福地迎接即将到来的溺死。

沈淼缓缓睁开眼。

刚醒过来的人鱼手足无措，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睡了一小会儿，就有人类要死在他旁边，匆匆忙忙把莱茵往水面上送。

“——”

【你有病吧？】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莱茵剧烈咳嗽，呛出气管里的水，他听不懂人鱼语言，只是安静注视着气呼呼的人鱼比手势。

“本来想死掉的，结果你却醒过来救下我，照理说我应该以身相许。”

全身湿透的莱茵站在梯子上，注意到人鱼那双如同宝石般璀璨的金色眼睛里满是迷茫之色。

“只可惜你听不懂我的话，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我先教你人类的语言吧。”

莱茵伸手摸了摸漂浮在水面上的人鱼的脸，重复道：“我爱你。”

“来，跟着我念，我爱你。”

原本高高在上的大公低下高傲的头颅，露出祈求的眼神。

“求求你，用你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不要移开视线。”

正装作是一条听不懂人话的人鱼，沈淼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按照莱因的话去做。

不耐烦的人鱼直接甩开莱茵的手，重新游到水箱底部，打算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他需要养精蓄锐，确保后半夜的行动有充足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