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脏烂的厉害，怪不得一动就吐血，伤的这么重，他还能活着，可真走运。”

白术推推眼镜。

谢然有点紧张，“那他还能救吗？”

“救倒是能救，临时基地条件不行，要回到基地生命进化舱疗养了。”

白术摸摸下巴，表情闪过一丝疑问，“就是有一点奇怪，他的内脏明明烂的不行，竟还沙化了，像什么肺啊肝啊，都跟一坨沙丘一样，沙丘上有数不清的小窟窿眼，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他是怎么呼吸的。”

“沙化？”

“嗯，”

白术漆黑双瞳又圆又亮，犀利有神，“他的身体目前还没有沙化的只有心脏，犹如在一大片广袤的沙漠中藏着一块水嫩无比的绿洲，周围散落着数不尽的窟丘，以包围着心脏一圈的血管为界限，血管外是连绵不绝一望无际的茫茫沙漠，寸草不生，血管内却草木生花，自成一家，欣欣向荣。

这一副截然不同又完美交融的景象真是奇怪又让人叹为观止。”

“难道他高热不断，就是因为这什么见鬼的沙化吗？”

谢然眉尖皱的死紧，小脸一脸的凝重。

“是呗，你想啊，沙漠一点水都没有，处处热浪袭人，犹如身体里燃烧着熊熊火焰，你说他能不发热吗，你再摸摸他额头，这热气饶身，都快从身体喷出火花来了，要不是包围着心脏的血管还源源不绝的流动，缓解了这种燥热，他早就死翘翘了。”

“那你总得先给他降降温吧，”

谢然伸手摸了摸聂川额头，果然，温度又升高了。

“目前手里没有生命进化舱，倒是有个血清可以试试，但是有强烈的副作用。”

白术看了眼谢然，表情第一次正经起来，“你要给他用吗？”

见他说的这么凝重，谢然有点迟疑，“什么血清？”

“蛇性畸变物抗体血清，也就是用纯制的蛇性畸变物抗原多次接种于适当的成年健康动物，激发其自身产生免疫应答，血清中含有打量特异性抗体，所以也称抗血清。

而蛇性畸变物的抗血清因受蛇类动物习性影响，蛇是一种体温随气温而变的变温动物，因为蛇本身没有完善的体温调节机制来产生和维持恒定的体温，所以将血清打入心脏位置，帮助心脏处的绿洲向外扩展占领领地，进而去沙漠化占领全身，那么他就不会再发热了，病也自然就好了。”

“唯一的后作用就是这个血清虽然已临床在用，但用了的人虽然能保命，皮肤却会出现一堆堆蛇皮，随着年龄增长，扩散越来越大，到后期全身爬满蛇皮也说不定。”

谢然抿抿嘴唇，“也就是说，他命保住了，但却毁容了。”

“是这个道理。”

谢然突然觉得烤焦的人面蛛都不香了，他望着好大儿那么英俊的一张脸，如果爬满了丑陋的蛇皮，他简直会谢！

他瞅了眼自己的爪子，更怕的是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想将他洗刷刷洗到秃了皮。

“渴”

聂川烧的有些迷糊，嘴唇都干裂起皮，本能的想喝水。

谢然给他递来一杯清水，扶着他喝完，一股凉意下肚，他才感觉嗓子眼那种烧的要着火的感觉降了些。

谢然见他醒了，就抿着嘴将白术说的诊断结果说了，然后让他自己选择是否要打蛇性畸变物血清。

聂川沉默了会儿，哑着嗓子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