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是认真想要解释的，脏脏也就不再吃了，认真地等着听。

&ldo;因为……因为那是……&rdo;小混混说不出口，仿佛一说出来自己的自尊心荡然无存，&ldo;因为那是免费的啊……&rdo;

&ldo;免费的？&rdo;脏脏像听到了不可能的事，奇怪，世界上怎么还有免费的饭。

&ldo;那个店的老板特别好，店里设置了d套餐，如果实在过不下去或者没钱了就去要一份，吃完走人就行。

&rdo;小混混拉着脏脏的手，低着头，&ldo;我去过两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吃完就走，不用给钱，吃不完的可以带包带走，但是不能多要……&rdo;

&ldo;d套餐？&rdo;脏脏重复着他的话。

&ldo;可是我不想让你去，我不想让你知道这种感觉，虽然吃完就走了，可是心里却明白自己没给钱，给不起钱。

&rdo;小混混的头抬不起来，那种偷偷吃完还要趁机溜走的感觉太难受了，总欠了什么，&ldo;要了d套餐就是花不起钱的人，你还太小，我不想让你吃顿饭都寒寒酸酸的。

&rdo;

&ldo;哦……那……那你不是嫌我脏？&rdo;脏脏大概能懂他的意思，但他只在意这个问题。

&ldo;不是啊，你都被我洗干净了，漂亮着呢。

&rdo;小混混使劲儿地搓了把他的脸，&ldo;走吧，咱们去办正事。

&rdo;

&ldo;漂亮着呢……哦，走。

&rdo;脏脏的脸上很热，同时被搓热的，还有刚才一直被大风吹着的心。

趁着天亮他们一起去了银行，买了电，买了煤气，还顺道去五金店约了修补玻璃的时间。

都办完之后手里还有一点钱，他们又买了几桶鱼丸自热面。

购物地点不再是大型连锁商场，而是楼下的小超市，小混混刚准备回头找人，就看见脏脏一个人站在货架前，不肯走。

&ldo;看什么呢？&rdo;他过去问，糟糕，现在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万一看上什么东西，可能买不起。

&ldo;这个。

&rdo;脏脏指了指，&ldo;哥，买这个。

&rdo;

小混混抬头一看，他指的是电热毯。

&ldo;这个……不用了吧？&rdo;小混混摇头，&ldo;家里有热水袋就行，这个费电。

&rdo;

&ldo;用。

&rdo;脏脏却执意点头，&ldo;你肚子疼的时候要用。

&rdo;

&ldo;这……行，那就买吧。

&rdo;小混混莫名其妙地点了头，以前糊里糊涂得过且过，忽然一下子，他想要把以后的日子好好过下去。

抱着电热毯去结账，屁股后面跟了个小孩儿，跟得非常紧，小混混笑着回头摸他脸：&ldo;干嘛？怕我丢了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