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秦稚静静地看着何凉风，一双清澈的眸子能够清晰地在里面看见映出来的人的样子。

何凉风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一茬，他稍微思索了一瞬间。

但是落在秦稚眼中便是何凉风并不是非常地想要教导自己学习，他慢慢地垂下了眼帘，原本有些期望的神色也暗淡下来：“没关系的，我知道哥哥忙，我也比较笨，我就是单纯的想要……”

“当然可以。”

何凉风反手将秦稚朝着自己的前面拉近了几步，他没有想到秦稚竟然会这么的敏感，但是仔细地想一想秦稚从小过得就不是特别的好，尤其是他的家人都逝世之后，沦落到和乞丐一起上街乞讨，更加的明白了人的脸色。

他刚才的沉默应该是被误会了。

“我……我可以吗？”

像是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秦稚忽然抬起头，喜悦取代了原本得沮丧。

他忽然伸手露出了何凉风的脖颈，何凉风伸手拦住秦稚的腰，生怕他一个激动撞到脑袋，同时他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怀里面的人的温度。

小小的一团，还只是一个孩子。

“自然。”

何凉风怔怔道，这么开心吗？只是因为自己答应了他一个小小的要求？

就像是昨天晚上一样，因为想要和自己呆在一起，所以默默地从自己的壳子里面悄悄地弹出来一直小小的爪子，有些试探性的搭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要是被拒绝却又会再次缩进自己的壳子里面，被允许则是会将自己的全部信任都交给那人

“那……那我们要从哪里开始呢？”

秦稚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于激动了，他松开手从何凉风的怀里面退出来，手指有些不自然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服，低着头目光有些飘忽，脸颊升起一抹红晕，就是不敢直视何凉风眼睛。

“稚儿认识多少字呢？”

何凉风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书，他轻轻地翻开一页，从第一个字开始检测秦稚的认知。

“哥哥……我，我不认识。”

秦稚看了一眼，“从第一个就不认识。”

说罢，秦稚便地下了头，用这本书来检查自己认不认字？何凉风肯定没有教导过小孩子学习。

这是一个孩子看的书吗？秦稚的嘴角何凉风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扯了一下。

“这样啊？”

何凉风没有料到秦稚竟然是一个字都不认识啊，他准备翻页的手忽然一顿，然后看向面前好似有些惊惶的秦稚，伸手轻轻地放在秦稚的头上，徐缓地揉了揉两下，“稚儿比哥哥厉害，哥哥当年第一次读书的时候还哭鼻子，是被我的父亲硬生生地押进了学堂。”

秦稚的眼睛忽然瞪大了，他的微微张开，但是想到什么他只是伸手将何凉风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拉了下来：“哥哥，很厉害。

也……很美。”

“我，美？”

何凉风的眉峰轻轻地蹙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成年之后用“美”

这一个词来形容他。

“嗯，哥哥真的很好看，就像是新娘子一样。”

秦稚的眼睛微微弯起，里面像是含着星辰，“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就是新娘子了，哥哥比新娘子还要好看。”

何凉风有些哭笑不得，竟然把他和新娘子对比起来，他一个男人要这种名头作甚。

但是他又不能和一个孩子置气，新娘子？应该是秦稚能够想到的最好看的人了吧。

“我将来也要娶哥哥当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