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中，此时一片冷凝与肃杀。

钟缈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缩在洞中唯一的黑色沙发上，力求不被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注意到。

“咔擦！”

一阵玻璃摔碎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静与憋闷。

“达米安。”

蝙蝠侠不赞同的看着自己儿子，“冷静一点。”

“冷静？”

怒气冲天砸了水杯的达米安满脸嘲讽，“你让我怎么冷静？也是……”

他目光冷漠的看着蝙蝠侠，“我是你的儿子，韦恩庄园里的那个也是你的儿子……”

“想必对于你来说，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差别。”

“并不是你想的这样，达米。”

“不是我想的什么样？”

达米安冷静的与蝙蝠侠对视，“昨天晚上你欲言又止，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了？”

“我只是察觉到刺客联盟的人到了哥谭。”

布鲁斯伸手想拍拍达米安的肩膀。

却不想达米安错身躲了开，“那你会怎么处理庄园里的那人？把他留下来？然后让他也成为罗宾？”

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才到韦恩庄园的达米安，冷漠狠厉，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温情。

“嘿！

达米。”

见情况不对，提姆连忙上前劝说。

他揽住达米安的肩膀，轻声安抚：“布鲁斯并没有这个意思。”

提姆扭头冲布鲁斯疯狂使眼色：说点什么啊，快说点什么……

布鲁斯看懂了提姆的眼神，他也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些温情的话来安慰小儿子受伤的心。

可是……他垂眸看着自己又粗又糙，满是血腥的手掌。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说他会把那个孩子送走？还是说他会将那个孩子留下来？

在外人面前能言善辩的哥谭甜心，回到家里也只不过是一个不知该如何与家人相处的老男人。

“不用你假好心。”

达米安一把挥开了提姆的胳膊，他微垂着头，眼睛似乎往后看了一眼，又似乎没看。

你还在期待什么吗？达米安！

呵……

他捏紧了拳头，猛地撞开提姆的胸口，怒气冲冲往外走。

那冷酷的背影和一步重似一步落下的脚印，似乎恨不得将蝙蝠洞给踩个对穿。

“达米安……”

“你，你们别急，我去看看他。”

见洞中形势越发紧绷，不放心达米安的钟缈飞快从沙发上爬起来，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