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陈父还没进家门，就被陈肃起一个电话打给梁凉说不用往家里赶了，他一会儿出去跟他们碰面。

刚刚才让自己儿子给国家创造了一比收益，起因还不是因为真正的陈肃起，而是这个刚踏进国土的老父亲，陈父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牙疼，觉得一会儿等见了继子掰扯一下沉海的事都没底气了。

“我不就随便问了一句话？又没有大张旗鼓，现在的网友怎么这样？”

在车后座的陈父，看了眼驾驶座的梁凉，觉得这人肯定也是网友里的一员，不然刚刚问到自己孙子的时候，他为什么也摆出了一幅网友的表情——震惊、不解、怀疑、无语。

梁凉透过后视镜不小心和陈董对视了一秒，头皮霎那间一麻又迅速地移开了视线。

心想，什么网友怎么这样，应该是你们老陈家怎么这样。

社会简直太魔幻了。

但陈父可不懂他的心情，他们家其实好多年都是这种画风，只不过平常藏得严实罢了。

越想越不甘，过一会儿说不定还得被沉海，陈父没忍住唉声叹气了一番，委屈地瞧向了坐在他旁边的陈母。

天道轮回，苍天不会饶谁，陈母全程没在这场戏剧性的表演里现身，哪怕微博上出了图大家也都是在夸陈妈妈温柔大方好看漂亮的，没人将她和陈家父子联系到一起——陈母独美，不可能这么画风诡异。

这时候陈母心情挺好，坐上车就先给烛回牧打了个视频。

现在视频通话刚好接通了。

“啊，小回。”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人的半张脸，露出的一只眼睛还迷茫地眨了眨，像是没想过会接到这个微信的视频，浓密的睫毛差点儿就要怼镜头上了，陈母的声音都更欢快了，她用胳膊肘怼了一下陈父的腰眼，自豪道：“看我儿子多帅。”

陈父顿时将脸凑了过去，忙接道：“也是我儿子啊。”

“妈？”

烛回牧终于反应过来，从沙发上坐直了，让自己半个身体出现在镜头里，语气还有些懵懂地兴奋，“爸？你们能跟我视频了？陈肃起让的？”

“是啊。”

陈母道：“不但能视频啦，我跟你爸回来了，说不定一会儿就能见到。”

“真的啊？！”

烛回牧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知道从这场来之不易的通话里想起了什么，他眼睛微亮，终于遵循了内心的想法，“腾腾腾”

地跑上楼，好像是去找在书房的陈肃起了。

视频里的人晃晃悠悠，一会儿能看见头发，一会儿能看见下巴，上楼梯的那段路大多看见的都是家里设施的残影。

看来没有两分钟内是寒暄不上了，那边的陈父轻轻凑到陈母耳边，小声问：“媳妇儿，反正一会儿都回去了，那还给小回打什么电话啊？”

陈母小声回：“你让陈土蛋儿罚款了。”

“我知道啊。”

怕梁凉听见他们说话，会彻底怀疑社会，陈父自觉还是不影响他人的好，更小声了，“我刚才还在想，本来回来是想把人往土里埋一下再掘出来的，顺便对峙一下沉海的事儿，然后……我现在可没底气，把我愁得够呛。”

烛回牧进书房了，喊了一声陈肃起的名字，伴随着儿子的真实姓名，陈母道：“所以我才给小回提前打个电话啊。”

陈父不解：“为什么？”

陈母忍住翻他白眼的冲动，手却在暗地里掐了一下陈父的大腿，说：“我不得告诉一下小回我们回来了，让他跟着陈肃起一起出来？有了靠山你还怕什么，不然你还真想喂鲨鱼？”

陈父长长地“哦”

了一声，恍然大悟：“说得对啊。”

他们有目的地讨论的“热火朝天”

，没注意到烛回牧像闪现一样的屏幕已经停了。

由于手机外放开到了最大，尽管悄悄话的声音很小，但因为离屏幕很近，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声就全部被收进了手机里。

陈肃起刚应完烛回牧的一声喊，突然听了一耳朵的这，表情都更木了不少。

他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镜头里边儿，待两个人讨论完毕后看过来，三个人六目相对时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