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栾换上了自己来时的衣服，“戚先生，你还好吧？”

戚古脸色是恢复了正常，只是人忽然冷淡下来。

“嗯。”

杜栾装着没有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笑着凑到他跟前：“戚先生今天在直播间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戚古没有什么特别的害羞反应，依旧面无表情，“嗯。”

这种眼神的无机质，很像他之前见过的那些人。

不过，这收藏品他之前在时间局也没有见过，按理说应该是土著人民才对，怎么会……

戚古见杜栾久久没有回话，偷瞧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眼神。

算了，现在没那个闲心。

杜栾试探性地把手放到了戚古的脖子后面，看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才把自己的灵魂力量慢慢探了进去。

要在时间局工作的人，灵魂力量必须要足够强大才行，不然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进入小世界的损耗。

不过就算是如此，还是会有工作人员因为种种意外，在小世界中灵魂受损。

这种病症被称为卡兹比错失症，一般会在进入过一百个世界左右表现出来。

患者会不自觉开始扮演在其他世界扮演过的角色，扮演完后自己才会意识到。

并且患者在发病时，眼神悬浮不定，看人无机质，偶尔伴有幻听、幻视现象，要是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患者会逐渐因为所加入角色越来越多迷失自我而崩溃。

但是这种病症很容易被发现，而且患者不会再投入工作。

而他在戚古的灵魂深处看见了受损的痕迹。

杜栾收回了自己的手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希望，依旧是那副笑模样，“戚先生，你出了好多汗，真的没事吗？”

戚古莫名觉得方才杜栾触碰过的那块地方现在有些发热，皱了皱眉有些探究地看向那双堪称是艺术品的手，是错觉吗？

“没事。”

教室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外面的风拼命想要冲进来也依旧有窗户挡着，只有先前被人邀进去的细碎微风才能够肆意探听其中的秘密。

然后搅动一片空间的气体与之交缠其中，让氛围变得微妙起来，这或许就是先来者的特权。

戚古的态度不算热络，杜栾也不是个热情的性子，两个人之间产生的暗流就这么慢慢干涸下来了。

杜栾依旧用那种似乎全身心恋慕戚古的眼神望着他。

系统：“戚古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冷漠了这么多？”

杜栾笑笑：“之前跟我演戏呢，现在估计是演累了，中场休息。”

他没有跟系统说起戚古的灵魂异常情况，他有种莫名的直觉。

这件事不能够让第二个人知道。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为他规避了不少危险。

“戚先生，您是累了吗？其实今天在直播间那边您不用那么说的，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您没有必要让他们觉得您对我有好感。”

杜栾向来就知道该怎么说话会让人心里头发软，只是他有时候实在懒得说罢了。

但他不喜欢戚古忽然冷淡下来，他看上的收藏品必须对他充满热忱。

他单方面的感兴趣多没意思。

戚古看着杜栾把下巴杵在他的膝盖上，像雾一样的眼睛望向他，端的是含情脉脉，有一种含蓄的热情。

并不是因为对方总是非常热烈且竭尽全力表达之后才能看出来自己被爱着。

而是有那种被含而不露的清水温柔包裹着在耳边轻轻诉说爱意的感觉。

更加平和，更加深沉，而且更让人觉得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戚古看见红色裙子后产生的烦躁不安情绪被奇异般地安抚下来。

只是恐慌和惧怕的感觉又被更加放大，几乎抽去了他四肢全部的气力，他现在没有精力再应付人，就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