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这么多年，何贤妃小心谨慎惯了。

纸条上除了这几个字外，没有任何的其他东西，就连纸墨用的都是宫中最常见的东西，任何一个宫人都有可能接触到，上面的字也不是何贤妃的字迹，要不是从何贤妃送的东西里翻出来，完全是没有办法证明是何贤妃的东西。

也只有这样，即使这张纸条没有送到林蓁蓁的手上，即使被其他人发现了，也没有任何的直接证据指向她。

林蓁蓁将纸条丢到炭盆里，把手上被她剪开的手炉套子递过去：“好歹是贤妃娘娘的心意，我们不能辜负，把它补起来，本宫明天上课用。”

“是。”

茉莉拿着手炉小套子出去时，正好遇到了玉兰。

玉兰眼珠子在茉莉手上的东西打转，好奇地问道：“茉莉，你去哪儿？”

“殿下觉得这手炉套子太单调，让我打个络子挂上去。”

茉莉说着，就往外面走去，玉兰听到这儿，上前几步，想要从茉莉手里拿过东西，“我络子打得比你好，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

茉莉往后一退，谢过了玉兰的好意，“殿下吩咐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玉兰姐姐你待会儿不是要去忙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说着，茉莉转身离去。

自从那日被惩罚后，玉兰就发现未央宫中原本分配给她的差事，大部分都分配到了茉莉海棠还有冬梅的手上，她也就管管宫殿里的洒扫宫人，和一些琐事，被排除在了殿下身边的位置。

玉兰咬着嘴唇，看着茉莉匆匆离去的背影。

外面修剪完多余枝丫的宫女拿着大剪子进来，想要询问玉兰还要修剪哪些位置时，被玉兰脸上的表情给吓到的，但是等她眨眨眼睛，怀疑自己看错，想要再细看时，玉兰姐姐还是那副温柔可亲的样子。

小宫女没多想，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走上前去，“玉兰姐姐，我们接下来……”

……

玉兰和茉莉是陈皇后在世时，给昭阳公主挑选的玩伴，从小一块儿长大，意义非比寻常。

也正是如此，即使知道玉兰心里有了别的小心思，林蓁蓁也没有直接就处理了她，而是想要再给一次机会，看看玉兰到底会怎么做。

但是很显然，玉兰没有把握住机会。

“殿下，玉兰昨夜出去了。”

像是玉兰、茉莉这样的大宫女，在未央宫里有属于自己的屋子，茉莉的屋子就在玉兰的斜对面，只要有心，茉莉就能够注意到玉兰的一举一动。

林蓁蓁把玩着被茉莉重新缝制过的手炉小套子，上面还打了个串着玉珠的络子，是一个适合冬季过年的喜庆颜色，“这个月是第几次了？”

“回殿下，三次。”

林蓁蓁点点头，让茉莉继续盯着，看着手上如此精巧的络子，有些感叹于人类的智慧，几根绳子都能够玩出这么多的花样。

林妙妙已经嫁人，便不来尚书房读书，少了一个人在身边，加上冬天是一个让人犯困的季节，“入乡随俗”

的林蓁蓁也犯懒，变得不爱出门，出路偶尔去尚书房上课，去明耀帝那儿接受辅导外，其余的时间都窝在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