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聪明我很欣赏，这必须要留下来。

但是，为了我的目的，我要做些平衡。

我可不敢再拿掉你的良心了，就赋予你优柔寡断的思虑，拿走你的‘果决’吧！”

无情仙的声音，渺渺茫茫的。

顾影只觉得耳朵里安静了一瞬，随即，各种声响一齐炸裂。

锣鼓声中，有人又点燃了爆竹，噼里啪啦一阵响。

唢呐笙箫也在此时忽然发作，吹得一片喜悦狂乱。

差点把她震昏过去。

她躺在床上，剧烈地咳嗽了一阵，这才察觉出，那热闹离她还有很远呢。

可在她听起来，这些声响，都像是催命鼓敲在她胸膛里一般，锤得她心慌气短，要死要活。

试着动动四肢，全身都虚软无力。

她能感到，这不是偶然生病，而是虚脱了很久的身子，已经成了一具生机衰微的空壳。

她勉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腹侧面。

那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虽然伤处外表已经长合了皮肉，她却莫名能探知得到，那里面的脏腑，已经有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呃……所伤之处，在她头脑中，倒也有个隐隐的印象。

这是关乎她“女子尊严”

的地方。

受了这样的重创，只怕将来的生育之事，有莫大的困难了。

“无情仙，你这是仅仅拿走了‘果决’吗？”

她在脑海里咬牙切齿。

无情仙解释道：

“上次在改为‘鲁莽’性格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有过体会了？一个人的性格，和她的体质是有所关联的。

我想要改动你的一些精神上的特质，根骨上也会有自然而然的变化。

这是天律，动摇不得。”

“这个我知道！

我问的是，为什么要我受这种伤？我明明是来体验把怀孕生子的事交给男儿家的世界！

然而我‘不行’！”

“没说你不行啊，就是希望渺茫，十中有一吧。”

“这有什么本质区别！

！

！”

顾影气得牙根痒痒，“我这体格，能试它十次吗？一次就要了命了！

在《碧玉簪》里，我就因为谋划不好是先生孩子还是先升官，算来算去，费了多少心神？如今不用算这个了，好得很！

孩子也没了，升官也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