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塔楼里，除了浓绿鲜血往下流淌的滴答声，还有咯咯咯牙齿颤抖的动静，那是反派系统发出来的，已经恢复全部记忆的它终于明白一直以来晋姝身上矛盾的地方，也终于明白自己被彻彻底底的愚弄了。

但是它不敢愤怒，不敢生气，更不敢质问晋姝，当实力相差太大，当对方可以轻易掌握它的生死时，所有的抗争手段都失去了意义。

反派系统只是总部千千万万系统之一，它只知道总部旗下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世界，小说世界，漫画世界，话本世界、甚至一段文字说明，也有属于它的世界，这些世界经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故，所以像它这样的系统就诞生了，它们带着宿主穿梭在不同世界当中，完成任务，获得奖励，并且不断循环下去。

反派系统从来没有深入思考过这些小世界形成的原因，它过往的历届宿主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三位还没觉醒的神明吗？晋姝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身上会有那么强的压迫感？反派系统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别别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总部一个小员工！”

反派系统说的是实话，它真的只是一个小员工而已，它什么都不知道。

晋姝歪歪头看着它，她的目光在阴影当中古怪极了，“如果我把你放了，你会去告诉总部这里发生的事情吗？”

反派系统立刻狗腿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

晋姝摇摇手指，“回答错误。”

反派系统一懵，“那……那我告诉总部。”

晋姝点点手指，“答对了，你去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等着哟！”

反派系统：……

这是挑衅，这是赤果果对总部的挑衅。

但反派系统没法说不，它惜命得很，在晋姝松口手的一瞬间，它咻一下消失了。

的确，它看起来似乎是消失了，但是在晋姝的眼睛里，她清晰无比地看到一条拥有隐蔽能量的线从她面前穿过，反派系统就是这条线当中一个小小的光点，它所在的地方鼓起一个包，并不断向远处传输。

“唔……”

晋姝好奇地拨弄一下这根线，只是这么拨弄一下而已，这根细细的线就险些被她挑断，还没来得及掏出这个世界的反派系统吓得哆嗦一下，逃离的速度快得像是发了疯。

这时，一阵咔嚓咔嚓的脚步声响起，因为是木偶，走动时也已经木偶化的鞋底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晋姝侧头望去，见到黑衬衫黑长裤的木偶，她小小哇了一声，朝他招手，“过来。”

是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

木偶化的罗星溟僵硬地朝她走过去，然后被晋姝一把按在椅子上。

“以后，你代替莱芙娜，成为玫瑰庄园的主人。”

罗星溟虽然变成了木偶，无法发出声音，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是他的意识还在，发现自己又被这个女孩控制，他眼中流露出了几分痛苦，他的眼神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挑着他下手呢？他仅仅只是拒绝包养她而已。

晋姝嘴里的棒棒糖就快含完了，她用力吸了一口能让人类感觉到幸福的甜味，然后把脖子上的吊坠挑给他看，那是一个黄铜色的圆盘，玻璃盖下，一个青年正在照片里对着镜头笑。

“他叫张昭昭，是被你害死的。”

戏精上身的晋姝抹了抹眼角，发现没有眼泪，她又揉了揉眼眶，发现自己的眼眶无法被揉红，于是她干脆捂着脸呜呜两声，以示对这个已经故去的朋友的哀悼。

“你扔掉的牙齿变成了怪物，把他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