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旁边的王直讲赶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将他按住。

可怜的宋芮抽搐了一会儿之后，终于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王直讲一把脉，发现脉象十分微弱，根据经验脱口而出：“不好，宋公子怕是……”

才刚刚见好，以为没事了，怎么又来这一出，蔡司业此时此刻跟他一起晕过去的心都有了。

素帛也微微有些慌乱，法也作了，圣水也喝了，该见好才对啊，怎么会没有用呢？

她心中诧异，想要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却被煦和拦住了。

“圣女还要再画张符，给他喝那所谓的圣水？”

他语气不卑不亢，但是眼神冷漠地问。

“应当有用才对啊。”

素帛咬着唇，暗含委屈，为自己辩驳道：“教中一直都是这么驱邪的。”

“应当？一直？那要是没有用呢，耽误了治疗，岂不是在害人？”

煦和说着，语气一变，带了几分严厉，转而对许靖道：“你那儿不是有医书吗，还不再去查明白宋……到底是什么症状，人恐怕就要凉了。”

“好！”

许靖愉悦地应了一声，得了圣旨似的，一溜烟跑了出去。

一旁的王直讲掏出银针，又是给宋芮掐人中，又是扎针灸的，折腾半天才让他缓过气来。

全过程素帛紧张得掌心直出汗，脑中飞快地思考着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无奈地对拦路的煦和说：“麻烦公子让让，贫道过去看看。”

煦和摇头：“方才学生是傻了，才会让你们给他喝那什么该死的符水。”

素帛简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圣水可是救人的，怎么教你说得好像贫道在害他似的。”

“你就是。”

“你这人怎么……”

素帛都快被气笑了。

皓君听不下去，斥道：“怎么跟圣女说话呢，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煦和微微扬起了下颌，表情倨傲而淡漠，好像在无声地说：“不怕啊。”

皓君瞪着他，视线瞄到柜子，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那块石头！

圣女，一定是那块粉色的石头有问题。

方才我们作法后，宋公子明明都好了，一打开柜子，取出那块石头，又不好了。

这不是明摆着吗？定是它引来了什么邪祟。”

她语气笃定，素帛有些被说动了，琢磨着：“要不先把它拿走？”

“干脆毁掉。”

皓君进一步提议。

这下煦和可真的被惹恼了，长眉一立，冷声说了句：“你敢！”

皓君胆子比天高，最近卯正劲儿想砍点什么撒气呢，有什么不敢的，上前便要夺钥匙。

煦和自然不肯给，一场冲突眼看在所难免，一直在拉架的素帛和薛谦胳膊都要酸了。

吵闹中，蔡司业做出了决定，让煦和和薛谦先把整个柜子都搬出去，丢到后山再说。

煦和不愿意，大有要动这些藏品先从自己身上踏过去的意思，拦在柜前申辩道：“司业，这些都是学生的珍藏，其中好些是茅屋被毁后学生拼了性命才收拾出来的，对学生来说比命还重要。”

蔡司业可不买账，干脆摆摆手，甩他一句：“那你可以抱着你这些宝贝，一起在后山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