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炉子上炖着一锅墨鱼排骨汤，尤清和拿起一根筷子戳了戳另一个蒸锅里的白切鸡，鸡腿上被她戳出一个小小的凹陷，也不知道煮熟了没有，恰时门铃响了，她扔下筷子，飞奔去开门，门一打开，正是嵇云川，他的头发、眉毛、肩头……还留着未曾融化的雪，她于心难忍，扑进他怀里，瞬间，风雪的味道便灌满了她整个鼻腔与肺腑。

“怎么了？”

他柔声问。

无需抬头，便能知道他现在脸上的笑容一定像春天里温暖和煦的风。

她从他怀中出来，与他进了屋：“我笑你傻瓜，这样坏的天气也要过来。”

“说好的一起过除夕，我怎可失约？”

她看着他，笑嘻嘻道：“是不是很饿了？要不要先喝一碗汤？”

嵇云川脱了外套，刷起毛衫的袖子，向厨房走去：“我看看你做了什么菜？”

她跟着他进了厨房，他看到有汤、白切鸡、酱鸭、清蒸海鱼、青菜、芋头……都准备到了九成，闷在锅里，等会儿就可以直接端上桌。

她摇头晃脑道：“你可知，这些菜都是有讲究，年年有鱼、过年吃鸡大吉大利、芋头芋头再上高头……”

他捧着她的脸：“那就再做一些羊肉，让你得意洋洋。”

她为难道：“可我没有准备羊肉……”

“羊肉我带来了，调料也一井有，我特意向刘姨请教了麻辣羊肉的做法，也该让你尝尝我手艺。”

“真的？哇，那太好了！”

她高兴得忍不住跳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个重庆妹妹，哪能不吃辣？”

他笑得温柔：“你去客厅看电视吧，这里交给我。”

“好啊！”

她在他脸上重重一吻，跑到客厅里，打开电视，春节联欢晚会已播了一半，她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看春晚，却总觉得坐不住，又跑到厨房里，看他已经将锅放在了炉灶上，手机放在灶台边上，屏幕里详细记录了羊肉的做法。

“哦！

原来你偷懒，羊肉都是切好现成的呢！”

他将保鲜袋里的羊肉下了锅，油星四溅：“怎么能叫我偷懒？我是节省时间，免得吃得太晚。

哎，你告诉我，春晚在放什么节目？请了什么明星？”

她跑到客厅看了一眼，又跑回厨房里：“几个美声歌唱家在唱歌，还不错，很好听。”

“那你去听。”

“我在这里也听得到，我要陪你。”

“那接下来呢？会有什么节目？”

“有喜剧小品，还有天王天后的歌曲串烧。”

“是不是你喜欢的？”

“喜欢也没关系，明天可以看重播。”

他将油炸好的羊肉炖在砂锅里：“对啊，可以慢慢看，循环看，那我不着急，把羊肉慢慢炖好。”

她又冲到客厅里拿了一个橘子，回到厨房里，剥皮吃了一瓣：“好甜！”

塞了两瓣进他嘴里：“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