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半身。

上半身，全然不见了。

方丈错愕至极，长叹道：“罪过啊……难不成我那师弟，真偷梁换柱，报复张御史，害死了他？”

南歌蹙了下眉，斜靠在一侧的墙壁上，思索着什么。

这个报复的理由，也太过牵强了吧。

况且道晚，为何要报复张朝礼呢？

他偷了张朝礼和王敏芝的香油钱，还要假死。

偏生在一年后，谋害张朝礼？这个杀人的理由，不充足……

一定有他们，还未查到的东西。

北堂渊指向墙上的半截画像，对南歌说道：“很明显，是在隐藏道晚的相貌，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南歌赞同北堂渊的话，她看向那位方丈，走了过去：“方丈应该记得道晚的样貌，能否向我描绘，我来画像。”

“……”

北堂渊诧异的看了眼南歌，摸摸鼻梁。

南歌的画功，自己可不敢恭维。

普天之下，怕只有她一人能看懂，她自己画了些什么。

“北堂大人，先出去吧。

我画像的时候，不想有人打扰。”

南歌看向北堂渊，用下巴指了下门外。

同时，也递给了对方一个眼色。

北堂渊清了清嗓子，背着双手走出了金刚殿。

天上的日头，开始往西侧移动。

方丈擦拭着额角的汗，看向认真作画的南歌，不忍打断对方，继续按照她的询问，细说着当年道晚师弟的眉眼。

他认为，自己描述的已经很清楚了，但眼前的女锦衣卫，貌似并不擅长的样子。

方丈小声道：“女施主，我们寺里有个会画像的弟子，还是让他执笔吧。”

南歌摇了摇头，落下最后一笔，起身道：“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他的模样了，多谢方丈。”

南歌把画像折叠，塞进鸾带中，顺手将原先所涂的凶手画像，拿了出来，直接撕掉，揉成一团。

她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但现在，需要证据。

只能引凶手，主动现身了。

北堂渊斜靠在门外的柱子旁，困顿的点着脑袋。

南歌已经在殿内，待了很久了。

从日头炽烈的晌午，到日落西山的黄昏。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身后“刺啦”

一声响，北堂渊打了个激灵，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