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操术松了一口气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长椅上的伏黑甚尔还在和雕塑一样坐着。

伏黑惠正在使劲扒拉伏黑甚尔，看上去就差哭出来了。

“你爸不要你了。”

咒灵操术没拐弯抹角，简单直接地挑明真相。

在这里的伏黑甚尔只不过是通过记忆捏造出来的幻像，咒灵操术已经看见破碎的记忆空间缺口里出现的狰狞面孔。

那些怨灵就要追过来了，现在可不是由着小孩子任性的时候。

伏黑惠警惕地缩到伏黑甚尔背后，被对方高大壮实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咒灵操术叹气，然后干脆利落地给了伏黑甚尔一手肘。

看着对方的脑袋碎成饼干渣，咒灵操术表示自己痛快了，但是伏黑惠又哭了起来。

“死……”

“爸爸……死掉了！”

小孩子的嗓音又尖又细，囔囔起来能刺得别人耳朵发疼。

“看清楚了再哭啊。”

咒灵操术蹲下身来。

“爸爸……”

小孩子嘛，饿了喊爸妈，累了也喊爸妈。

但是伏黑惠反而挡在了没了脑袋的“伏黑甚尔”

面前，不希望咒灵操术继续靠近。

“影子？”

咒灵操术被拌了一下，脚被影子纠缠住。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伏黑同学。

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空间的裂缝越碎越大，咒灵操术反倒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坏人！”

“是是是。

我是坏人行了吧？”

伏黑惠愣了，坏人一般不会说自己是坏人，那么说自己是坏人的坏人到底是不是坏人？

小孩子的头脑并不足够让他自己从这个问题绕出来。

咒灵操术乘其不备，捞起伏黑惠就跑。

小孩子的拳头连骨头都没有长结实，敲在身上完全算不上攻击，反倒是对方放出来的影子时不时拌他一下。

“给，拿着。”

咒灵操术把手里玻璃珠一样的东西塞给伏黑惠。

“你妈妈可是还给你了，别弄丢了。”

“妈妈？”

伏黑惠攥着珠子，想不通妈妈是怎么变成这么小一个的。

“爸爸呢？”

“你爸爸没有那么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