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方时渔开口过问，门从里面“咔哒”

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曲昭君，灰白的头发利索的盘在脑勺，两个小巧的珠形耳坠安稳落在耳垂，着一身亚麻色毛衣，精神矍铄，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见是夏鲸云神情上添上一丝惊喜，道：“小夏来了，快进来外面凉。”

夏鲸云把半边门挡得死死的，曲昭君的视线内就只能看见夏鲸云，根本没注意到旁边还站着自己的孙子。

方时渔“啧”

了声，把夏鲸云挤开，露出一排白牙，给曲昭君打招呼：“奶奶！”

“诶呦，乖孙！”

曲昭君意想不到，“你俩这么多年没见，还玩着呢？”

方时渔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我俩不是刚认识吗？难不成我失忆了，他真是我弟弟！

？满腹疑惑还没问出口，就被夏鲸云捞进去了。

这栋小别墅很漂亮，两层设计，正经中式设计，檀木香很浓，玄关处陈列架上，全是方忠良收藏的小玩意，客厅方形一目了然。

曲昭君把老头子招呼下来，先把两捧花放在茶几上，绿萝修枝剪叶挂在格壁上，一手一个拉着往沙发上坐。

“乖孙你可有阵子没来了，”

曲昭君摩挲着方时渔的手，又偏向夏鲸云道，“人家小夏每周都来。”

方时渔抬头别了夏鲸云一眼，嘴甜地讨好：“哎呀，工作室不是忙嘛。”

“忙什么？就你那工作室，倒闭都没人知道！”

中气十足的嗓音从楼道传来，方忠良人未到声先镇住，这老两口对待小辈，一个宠，一个严。

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听见声音的本能反应，方时渔陡地站起来，愣怔两秒去扶老头子，夏鲸云也不闲着，端壶沏茶熟门熟路。

“孙子和小夏都给你带好东西啦，快悄悄！”

曲昭君挪身子给让座。

方忠良小孩子气的“哼”

了声，拆开面前的两个盒子，一个是方时渔送的复古收音机，梵尼诗实木质，民国时期的东西，另一份是夏鲸云瞧见方时渔买的东西后配套买的唱片。

老头稀罕旧物件，有了研究的东西便一时忘记念叨周边的人。

屋子里多了几束鹅黄的阳光，已经是午头，人一下子多，曲昭君扎进厨房准备大餐。

俩人都不会做饭，曲昭君吩咐他俩把花修枝插到花瓶里，方时渔拿着一支康乃馨不知道从何下手，忽的手里的东西被夏鲸云抽走。

他瞪着眼睛看夏鲸云娴熟地将主茎或侧枝顶稍修剪，讶然道：“你还会修花？！”

夏鲸云手背有青筋偾张，捏着花毫不违和，闻言勾着一边嘴角，说：“包教包会。”

“行啊，教一下。”

“来拿着，看着我剪。”

方时渔学着样子一手捏着一支康乃馨，一手握着园林剪刀，把茎直接平着剪掉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