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膜，不管是向上看去，或者是向左向右看去，都无法看到它的尽头。

下面的方向暂时看不到，被掩盖在了海底的沙子之中。

宿诸伸手按了按那层黑膜。

说是黑膜，其实更像黑墙。

手感偏向于玻璃，摸上去十分坚硬，光滑，又冰冰凉凉的。

“你们向下挖过吗？”

宿诸指着黑膜淹没在沙子的部分，问他的临时向导米歇尔。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没有，为什么要向下挖？”

“你们难道就没好奇过这下面是什么……算了，记得双手捂紧鼻子。”

宿诸想起之前这些人鱼的回答，决定不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而他也不知道这些人鱼究竟是用哪呼吸的，看上去应该是鼻子，反正告诉他呼吸的地方就对了。

打量了一下沙子的松软度，宿诸在米歇尔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反射性顺从他的话时，就是一记魔法飞弹打在黑墙墙角下。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扬起的沙子弥漫了附近的水域，海水变得浑浊不堪。

“——咳……咳咳……”

虽然有提前捂住鼻子，米歇尔还是被沙子呛到了。

如果不是在水中，此时他大概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倒是宿诸，因为一直裹着气泡，反倒是这片海域中最不受影响的一个。

对人鱼来说，呼吸满是沙子的水，就跟人类呼吸的是满是沙尘的空气一样，都会难受。

“你干什么！

干嘛突然扔……沙……子……”

面对宿诸看过来的目光，米歇尔被沙子糊住的大脑又重新回到了正轨，求生欲上线，他突然想起了眼前这个并不是他的那些同伴。

“不我是说扔的漂亮！

我帮您一起扔！

我最喜欢玩沙子了！”

米歇尔连忙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猛地就扔向了空中，一边脸上还带着一看就是硬扯出来的笑容，故作镇定。

“……”

宿诸无语的扭回头，顺便帮这傻鱼做了个干净的水球，把他装进去。

别问他为什么在沙子呛到傻鱼之前就帮他套上水球，问就是非亲非故。

在挨了一发魔法弹后，黑墙纹丝不动，连一点皮都没掉。

而被轰开的沙子下，黑墙果然是深埋其中，半点看不到尽头的样子。

见状，宿诸也每再继续做无用功，大概率这些黑墙真的是找不到尽头的。

“……你的印象中，天空都是什么样子的？”

“……啊？我想想！”

米歇尔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

刚才他正在走神偷看这人。

没想到这种煞神竟然也有体贴的一面？就在这时，他被煞神本人点名了，其惊吓不亚于联邦学子们在课堂上发呆，突然被老师点名的惊吓感，甚至可能比那个还要再多一层惊吓，毕竟老师们不会心情不好就杀了学生。

在米歇尔的记忆中，天空永远都是一副暗沉的样子，晴天和阴天，除了下雨外没有区别。

“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