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缓缓停在小区门口。

离原付过钱后，拉着苏温下了车，两人一并上楼。

下了电梯以后，他从窗口往外看。

黑色桑塔纳就停在小区门口。

他收回目光，刚拿出钥匙，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老离！”

林舟打开门，瞬间扑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兴奋地大叫着，仿佛已经许久不见了。

离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移向他的腹部：“你没事吗？”

“嗨，衣服厚，包扎了一下就好了。”

林舟大笑着将二人迎进屋里。

客厅里依旧是一片狼藉。

啤酒瓶碎玻璃散了一地，还有零零碎碎的塑料片和暗红的血迹。

苏温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着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他求助般转头看向离原，对方也正皱眉看着客厅。

“愣着干嘛？进来啊！”

林舟见二人不动，随手踢了踢旁边的垃圾，剔出了一条勉为其难的路来。

离原没有说话，径直坐到沙发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回自己家，但总觉得有一种陌生感。

“老离，不是我说，你可太没良心了！

见我被捅，他丫的自己跑了。”

林舟一边念叨着，一边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拎出两瓶啤酒，用牙咬开，放在离原和苏温面前，转头又给自己拿了一瓶。

苏温连连摆手：“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那可不行！

这么大老爷们，怎么能不会喝酒！”

林舟说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沙发里，吨吨吨地喝了几大口，餍足地打了个嗝。

离原皱眉看着他。

他觉得林舟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离原和林舟认识有十年了。

那时候离原从学校里出来，沿街讨饭的时候，碰到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小乞丐，就是林舟。

最初，林舟见他长得乖巧，能讨到更多，就每天在后面悄悄跟着他。

一旦离原要到了钱或吃的，他就会从暗处冲上来抢走。

离原也不说什么，默默吃亏。

那时候他的想法也很简单，他觉得，林舟大概是饿急了，才会来抢他的。

于是往后看见林舟，甚至不用他说什么，便会主动给分些钱给他。

久而久之，林舟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直到后来，附近一个讨饭的小团体注意到二人，某天夜里把离原堵进小巷子。

他们说，这片区域归他们管，不仅搜刮走了离原身上的钱，还恶狠狠地威胁，如果再来，就把他腿打断。

原本这件事可大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