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谢家大堂里，秋姨娘压着白雨霏的肩膀，死命将她往地上按，咬牙切齿，略显狰狞。

将白雨霏硬生生按倒在地上之后，她也扑通一声用力跪在地上。

“夫人，是奴婢对不起您！”

秋姨娘猛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声音格外清脆，不掺半点水分。

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鲜血淋淋，血肉模糊。

坐在上首的谢氏原本满心怒火，看到秋姨娘这幅模样，紧绷的脸稍微舒缓了一些，但眉眼间的冷意仍然挥之不去。

“二姑娘，替露儿代笔这件事，当初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谢氏声音极冷，紧紧盯着白雨霏，“我当初便将这么做的后果告诫过你。

你也是同意的。”

这些年，白雨霏在白家的生活水平，虽然比不上白繁露，但和白与晴不相上下。

白与晴有白老夫人那边的补贴，白雨霏却是走她的私账。

白雨霏用的那些好墨好纸，哪样不是她出钱。

秋姨娘满脸羞愧，不停地磕着头，“夫人，都是奴婢没教好孩子！

我们娘俩对不起夫人和大小姐！”

谢氏没有搭理秋姨娘，她看着白雨霏，肃声道：“既然你如今不愿意，那也不必多说了。

从今往后，你别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一厘的银子！”

谢氏停顿了一下，“另外，前些年那些银子也就罢了。

今年年初给你的三千两，通通还回来！”

谢氏不缺钱，但她宁愿把这三千两分给乞丐，也不愿让它便宜了这种想害她女儿的人！

秋姨娘满脸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白雨霏，“你个死丫头！

你怎么还能拿夫人的银子！

能帮大小姐画画，是你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还不快点给夫人大小姐磕头认错！

说你以后会好好帮大小姐画画的。”

“不用了，我们庙小，容不下二姑娘这尊大佛！”

从画会回来之后，白雨霏便一直神情恍惚，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中。

此刻被秋姨娘使劲揪着耳朵，她才总算清醒过来。

抿了抿唇，白雨霏垂下眼眸，“我没什么好说的。”

秋姨娘差点没被她气死，她满心悲愤，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个女儿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使劲按着白雨霏的后脑勺，干惯粗活的手用力将她的脑袋重重往下压。

砰砰砰的响声连续不断，不一会儿的功夫，白雨霏额头上便破了口子，鲜血顺着眉心一路往下滑。

谢氏厌烦地看着这一幕，刚打算直接把这两人赶走，忽然听见门口传来白繁露的声音。

“娘。”

谢氏赶紧抬头，便见白繁露在婢女的搀扶下，虚弱苍白的从门外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