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陈司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和她的梦那么像呢？

黑暗中那样亮的光，一点点向她，向她们靠近的光。

整个广场都没这样亮的光，卖玩具的小贩们见了都要问一句是哪里进的新玩具，只要一个就能晃瞎隔壁摊主的眼睛。

她只顾盯着越来越近的“手电筒”

，以至于第三首歌前奏响起的时候，没能立刻摆好动作。

希翼色的应援棒闪着光，随着粉丝的跑动一跳一跳地靠近。

它靠得越近，陈司姳脸上的笑就越开心。

围观的人已经站了好几层，带着应援棒前来的小姐姐先观察了下ral9的几个人站在哪边，然后站在侧面离她们最近的位置，努力靠前一点，把发着光的应援棒高高举起，随着音乐节奏晃动。

于是陈司姳在endg的时候，特意对着应援棒的方向，比了个大大的心。

“我们的应援棒真漂亮。”

晚上睡觉前，宋抒栩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也是真的亮。”

陈司姳翻了个身，“简直就是全场的焦点。”

“可惜我们的都没带出来，不然歇着的时候就能挥应援棒应援了。”

“是啊，好后悔没带出来，我们的应援棒随便拿几个出来，别说照明这一基本功能，我看全广场的人都能被亮度吸引过来。”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内涵节目组不给我们打灯。”

“哈哈哈哈——”

“嘘——小点声，摄像机关了吧？”

“关了关了，安心睡吧，不会给你播出去的。”

接下来的日子，她们过得简单又快活。

在初高中附近公园路演，还特意挑学生们放晚自习的点；在火车站广场上唱跳，结束后一起吃三块五一个的花干夹馍，豆皮丝多到咬一口就往下掉；在大楼跟前摆摊，引得还在被资本家剥削没能下班的打工人凑到窗前往下看；在景区空地顶着大太阳演出，然后饿着肚子去更远更便宜的农家乐吃铁锅炖……

途中她们也遇到不少人和事。

公园里许多爷爷奶奶在跳交谊舞，突然出现一位中年男子指着其中一位爷爷破口大骂，原来是儿子出来抓自己的爹，背着自己的娘天天跟别的老太太跳舞。

旁边还站了个年纪更小一点的男子，据说是中年男子的儿子，偶然路过这里发现自己爷爷跟别人跳舞，留心观察了有些日子，才叫上他爸出来抓人；

在火车站广场忙着布置场地的时候，突然有人拉住她们，人高马大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就是不说话，指着手里的本子表示自己是残疾人，示意她们给钱。

她们刚把人打发走，去买水的宋抒栩慌慌张张一溜小跑过来，后头还紧紧跟着两个中年妇女，手里攥着一张火车票，看到她们一群年轻小姑娘就眼睛都发光，过来说钱包被偷了没地方住没钱吃饭，看她们年轻心好，让她们给点钱；

广场上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非得要她们路演举着的荧光棒，妈妈说给他买新的也不肯，对他妈妈拳打脚踢破口大骂。

有人帮忙去拉，小男孩开始无差别攻击起人来。

路演被迫中止，陈司姳她们都傻了，赵可可皱着眉捂着耳朵要把手里的荧光棒扔给小男孩，张其言立刻按住她的手，摇头示意她不要管。

惊动了附近商场的保安后，小男孩爸爸才慢悠悠出现，呵斥保安多管闲事，围观的人都忍不住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