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想不明白，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第二天磨蹭着起床，挂着薄薄一层黑眼圈去基地训练，姜承今天起得早，已经先走了。

他迷迷瞪瞪地赶往基地。

夏末，小区的绿化郁郁葱葱，绿植逮着春夏两个阳光大好的季节疯长，将林荫道和通往各家的鹅卵石小路遮的严严实实，既美观又保证了一定的私密性。

刚基地门口，还没拐弯，就听见谢一刻意压低的嗓音。

“你怎么就不能给我消停会儿，因为你昨天晚上干出的事儿，运营今天都忙疯了知道吗？”

“不好吗？多好的流量啊。”

姜承的声音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传进耳朵，陆尔脚步一顿。

“我迟早有一天能被你气死，你怎么比我女儿还会气人？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这辈子才会来给你当教练？”

谢一急促喘息两声。

从斑驳树影之间看过去，整个人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姜承轻笑一声，“反正现在又不是真的，早点放出点消息让那些人做做准备，不然我以后要是真谈恋爱了怎么办？等着舆论把俱乐部微博冲瘫？”

谢教练嗤笑，“你以为你谁？”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知道，姜承说得情况不是没可能出现。

“你的心态我放心，但你想过陆尔没有？他要是被骂呢？怎么办？”

陆尔咬住唇，鞋子前端轻轻在地上捻了捻。

“不会，他们要骂也是骂我。”

姜承道。

昨夜那股突然出现的酸涩感又莫名其妙席卷了口腔。

陆尔退后两步走远，然后故意在地上踩出声音，姜承和谢一的交谈声停止一瞬，转而说起常规赛的安排。

陆尔装作不曾听到他们谈话的样子，“谢教练，你们怎么在门口？不吃早饭？”

“吃。”

姜承和谢一异口同声，三人并肩走到餐厅坐下。

今天的餐桌安静的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程波一边吃着碗里的粥，一边偷偷去看刚坐下的三人的脸色。

姜承满面春风，谢一满脸菜色，陆尔神色恹恹。

怎么着？剧本不对啊？陆尔不应该一脸娇羞吗？

程波曲肘撞了一下坐在身边的高强，挤眉弄眼地示意他先说话。

健身壮汉侧身避开程波的暗示，决心不参与纷争，专心致志地跟碗里的煎饺相亲相爱。

谁都不说话，低着头干吃饭又尴尬，于是大家纷纷掏出手机，专心逛微博，

“艹！”

程波大喊一声，接着看着陆尔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起来。

陆尔顶不住这目光，抬眼问：“怎么了？”

“就是……sve官方发微博说他们的正选队员收到了你送的礼物，特此表示感谢。”

程波斟酌一番，谨慎开口，“你送的礼物……还挺贵？”

陆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