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约莫三十多岁的陌生男人的脸，程榆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难道认错人了？

他这一想法，在对方开口说话的那一刹后散了个干净。

“哟，小脸长得还真不错，看上去年纪挺小啊。”

只听陌生男人如是说，“别怪叔叔没提醒你，这里可不是高中生该来的地方。”

说话腔调听起来流里流气的。

程榆眸里的情绪彻底冷下来。

他一眨不眨地与男人对视，脸上就差拿记号笔写“别惹我”

三个字了，对方却硬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随着男人越贴越近，程榆似乎还从对方身上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酒气。

“跟男朋友一起来的？要不你跟了我吧，就冲着你这张脸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

保证会对你好。”

显然之前就已暗中观察他好久，男人的语气显得很兴奋。

“从你跑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刚才服务生手里的情趣玩具注意到了吧，是不是很好奇，想不想跟我玩玩？”

……真就越说越离谱。

程榆听得都快笑了，忍无可忍道：“你找死呢吧？谁会跟你这种变态——”

话没说完，男人又嘻嘻笑着打断道，“我会让你舒服的。”

“……”

空气短暂的停顿片刻。

不论之后男人再说什么，程榆都听不太进去了。

他视线从对方身侧穿过，停落在不远处被推开的门扉上。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包厢门背后，秋思凡在门前直接停住了。

隔着一段距离下，程榆不太能看得清男生脸上的表情。

只见原本还冷冰冰的少年脸上有了明显的变化，猛地用力推开他。

男人被推得往后踉跄好几步，也不生气：“哟，别紧张呀，我技术很好的，绝对不会弄疼……你看哪里呢？”

顺着他视线扭头看去，男人微微一怔。

即便是处于微醺比较胆大的状态，在年轻高大的男生带着一身低气压靠近时，竟也不由产生一股强烈的恐惧感。

“你……”

才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男人就被秋思凡扯过衣襟，狠狠按进了墙壁里。

砰——

腹部被重重挨了一下，男人胃部顿时反出酸来。

秋思凡刚放下膝弯，他就涨红着脸破口大骂道：“我x你妈的！

知道老子是谁吗，你——啊！”

好似骨头错位的声响响起，秋思凡似乎把他手臂给拧脱臼了，不由分说地按掐住他后脑就往墙壁里砸。

一下又一下，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听得人心惊不已。

眼看着对方被砸的头破血流，秋思凡都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直到后来见男人都快奄奄一息了，程榆才一下子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忙上前去拦：“冷静一下秋思凡，这人只是喝醉了脑子不太清醒，你别再——”

“我他妈管他喝了什么，这厮哪只手碰你的？”

男生眉眼间戾气横行，在听到程榆的声音后才被冲淡几分。

喉结微微滚动几圈，只听秋思凡涩声说：“……我不过才不在你身边一会儿。”